聽見敲門聲,李泌失落地站起來,「進來」
吉兒這才舒了一口氣。
進來的正是孟將軍,「王爺,屬下剛剛打探的消息,越王下令停止了搜捕,並已頒布聖旨昭告天下,說陛下因病於今日凌晨駕崩。」看到那個告示,孟將軍很惱火,恨不得把越王碎屍萬段。
「是嗎?」李泌不敢相信這就是二哥,好狠心。
「是的,長安城門口及各地要塞出口的的官兵全都撤了。」
「知道了,將軍先下去歇息吧!」
「王爺,皇上他……」
「孟將軍不必操心,先下去吧!」李泌知道孟天奇擔心主子的安慰,但心急吃不來熱豆腐。
「是」孟將軍只好躬身離去,但他相信衛王會救皇上的。
李泌轉過身看看吉兒,一眨眼的功夫,吉兒已經下床,正坐在銅鏡前梳頭,似乎對孟將軍的話一點也不奇怪。
「吉兒怎麼下床了,再躺會兒。」
「不必了,總躺著也不好,我想下來走走,一會兒下去吃飯。」
李泌對吉兒的舉動早已心領神會,輕笑道,「吉兒怎麼看?」
「呵,這不明擺著嗎?」
「二哥肯定以為皇兄死了,昭告天下,實是想趁早登基。」
「他最大目的還不是這個!」
「二哥不就想做皇帝嗎?」
「是,越王很狡詐,連後顧之憂都解決了!」
「後顧之憂?」
吉兒理好頭髮,起身道:「泌,死人不能復活。」
「吉兒,你是說,二哥還是懷疑皇兄的生死的,他不確定,為怕日後皇兄歸來。所以乾脆讓天下人都知道皇兄駕崩,二哥即位是名正言順,即使皇兄回得來也無濟於事,死人不能復活。」
「這只是我的猜測,不過,我想越王更相信皇上已經死了。」踱到床前,理了理床單。
「吉兒為何這麼確定?」李泌有點好奇,二哥多疑,怎麼會相信。
「因為那晚黑衣人追我的時候,我故意遺落了皇上的玉珮。」
「皇兄的玉珮?」
「不錯,正面刻著龍,反面刻著『豫』。」
「是父皇贈我們的玉珮。」
「不錯,這足以證明皇上的身份,他不會想到其實中毒的是我,而且你又幫我解了毒。」。
「吉兒果然更高一籌,二哥生性多疑,沒有找到皇兄的屍體,他還是不放心,遂頒布了這個聖旨,為自己解決了後顧之憂。」
「所以我說越王很狡詐。」那個傢伙真是狐狸轉世。
「那吉兒不是更狡詐嗎?」李泌戲謔道。
「他是一肚子壞水。」吉兒不屑一顧。
「呵,那吉兒有何打算?」
「先順著他的意。」吉兒臉上洋溢著詭異的笑。
「順著他?那皇兄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李泌有點納悶了。
「泌,越王除掉皇上,下一個目標就是你,所以,我們還得繼續演戲,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還操心你老哥,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我?二哥知道我無心皇位。」
「他害怕啊!別以為你隱瞞實力,他不知道,你二哥可是一隻狡詐的狐狸,除了皇上,你就是他最大也是最後的威脅,還有就是我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李泌愕然。
「越王得知我是衛王妃,早就把你恨死了,我看啊,他肯定會找機會收拾你,你可要小心了。」
「那又怎樣,他還能明目張膽地搶我的王妃不成!」
「所以咯,收拾了你,不就行了嘛!」
「他敢,他要敢動你,我和他勢不兩立。」上次李系差點毀了吉兒,想起那晚就毛骨悚然。
「放心,他動不了我的。」吉兒無所謂地笑笑。
「為什麼?」這丫頭怎麼了,上次的教訓忘了嘛!
「因為,我準備走了!」
「走?你走了,皇兄怎麼辦?這告示一貼,皇兄會氣得瘋掉!」
「呵,放心,皇上不會那麼魯莽,孰輕孰重他該明白,都忍了半年了,何必在乎這幾天呢!」
「可是你的傷……」
「我沒事的,我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了,以後就靠你們自己了,至於對策,我會告訴你們,越王也逞不了幾時,我也該全身而退了,我說過,皇上登基之時就是吉兒離開之時,呆的太久,皇上定會生疑。」不僅僅這樣,離開是最好的辦法,面對李泌的真情實意,柔情的目光,吉兒就知道,再不走就淪陷了。離開了對大家都好,沈吉兒永遠是沈吉兒,自由、無拘無束。
「既然這樣,我也不強留。」要是皇兄知道吉兒是女人,怎麼會放過她,李泌倒不是擔心皇兄會處罰吉兒,觸犯軍條,而是怕皇兄也動心,對他的吉兒動心,這一點他是自私的,平生第一次為了心愛的女人自私。
見李泌失神的樣子,吉兒拽了拽李泌的衣袖,「走,我做好吃的給你。」
「哎,你身子還弱呢!」
「做幾個菜還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