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兒失蹤了五天,可把店裡的掌櫃夥計急壞了,差人到處找,翻遍了整個洛陽城也沒找到。前幾天,乞丐從江南回來聽說丫頭不見了,並未認真,心想這丫頭貪玩肯定出去玩了,直到吉兒失蹤的第三天,乞丐就坐不住了,沒有吉兒的日子真的不習慣。
乞丐獨自一人穿梭在洛陽的大街小巷,好幾次認錯人,每次都是失望而歸。乞丐神情恍惚,心不在焉,無精打采,第一次覺得沒有丫頭的日子是如此的難熬,沒有人和他鬥嘴,沒有人朝他大呼小叫,沒有人總是像個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地叫著「臭乞丐」,這些似乎成了乞丐生活的一部分,已經習以為常了。丫頭有丫頭的好處,她會做燒一手好菜,她會勤勞地洗衣服,不辭勞苦地料理所有家務,儘管她也時常逼自己和她一起幹,每天對著那個醜丫頭,現在想想倒覺得那是幸福的事,倒真像一對平凡的小夫妻。
想到這,乞丐不免為自己的想法大吃一驚,都快半年了,自己從來沒有把她當妻子,從來不承認她,倒是丫頭,她根本無所謂,丫頭救了他,他們一起建立龐大的百姓坊,丫頭功不可沒,不可否認她是自己的福星。有時覺得她根本不像一個大家閨秀,相貌醜陋的她又似乎擁有與生俱來的氣質,有時大大咧咧,有時緘默不語,有時冰雪聰明,總之,這麼久了,真的搞不懂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她似乎隱藏著什麼,曾經懷疑過她,可是毫無破綻。
總而言之,有她在身邊總覺得踏實,今天是第五天了,天也黑了,怎麼還不見她的人影,她不會走了吧!想到這,乞丐莫名的不安,站起來朝門口張望,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只要門口有點騷動就迫不及待地朝門口跑去,乞丐開始審視自己,自己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對丫頭這麼上心了,只是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很強烈的想法:丫頭要平安地回家。
「丫頭,你是討厭我才故意躲起來的吧!」乞丐自言自語。
「對啊!整天欺負我,現在知道錯啦!」吉兒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門前。
乞丐聞聲大喜,忘乎所以,拉著吉兒的手:「你回來了!」
吉兒摸摸乞丐的頭,「你沒發燒啊!幹嘛這麼激動!」
乞丐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鬆開手,又擺回以前那張冰臉。
「這幾天上哪兒去了?」
「下雪了,去看雪了!」吉兒不緊不慢朝屋裡走。
「說謊,看雪要看五天嗎?」乞丐怒形於色。
「喂,幹嘛發火,我去哪兒憑什麼向你報告啊!」吉兒不以為然。
「你——這次就算了,下次出去說一聲,免得大家擔心。」乞丐無話可說。
「誰擔心,我又沒事!」吉兒撇撇嘴,拿起盤裡的蘋果就啃。
「你別忘了你已為人妻,別瘋瘋癲癲在外瞎逛。」乞丐氣急了。
吉兒放下蘋果,「哎!奇怪了,我說你今天燒得不輕啊!盡說胡話啊!咱兩是不是夫妻,你可清楚著呢!」
「我們可是拜了堂的。」乞丐戲謔道。
吉兒聞言,瞪著眼睛,咬著蘋果不動,好久才啃了一口嚼了兩口,說了幾個字。
「逼不得已,不作數。」
乞丐譏嘲道:「呵呵呵,我不過隨便說幾句捉弄你,你倒當真了,我可不會對你這醜丫頭動心,倒是丫頭你——」
「臭乞丐」吉兒把手中吃剩的蘋果朝乞丐擲去,「你敢耍我,看我不修理你。」
乞丐一個閃身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