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晨,吉兒站在乞丐的書房門口。
「相公,沒有米了。」吉兒犯愁地看著乞丐,乞丐放下書卷,看著吉兒,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相公,我們去乞討吧!不然得餓死。」吉兒咬咬牙。
「乞討,嗟來之食不吃也罷!」
「裝什麼清高,本來就是乞丐。」吉兒小聲嘀咕著。
「你說什麼,告訴你,我從來就不是乞丐,更沒有靠乞討為生。」乞丐大發雷霆。
吉兒嚇得大氣不敢出一下。
乞丐覺得自己失態了,轉過身,從腰間扯下玉珮,輕輕地撫摩幾下,遞給吉兒。
吉兒伸手接過玉珮,上等的玉珮,做工精良,上面刻的是……
「相公,這個……」乞丐擺擺手,「拿去!」
吉兒轉身出去了,直到晌午時分才抱著一大包東西回來,乞丐見吉兒買回來的不是油鹽柴米,而是什麼紙、木、竹、顏料。
「你買這些幹什麼?你拿了我的玉珮就買了這些東西。」乞丐厲聲質問。
「相公,對於一個垂釣者而言,一簍魚和魚竿,他會選什麼?」吉兒不緊不慢得反問道。
「魚竿,與這有何干?」
「當然有,相公有幾塊玉珮可以當,難道要坐吃山空嗎?」
乞丐頓時無語,她說得一點都沒錯,這不是長久之計,難道要坐吃山空嗎?
「相公會寫字作畫,可以做好多買賣,我們可以自力更生。」吉兒撇著桌上的書法。
「買賣?」
「對啊,看,這是我剛買的材料,可以做好多東西,燈籠、扇子、風箏、木偶……,
不過需要你的作畫,這樣就可以拿到集市上賣,相公的玉珮不能隨意糟蹋。」
聽了吉兒的話,乞丐不可置信地看著吉兒,這是那個醜丫頭袁小姐嗎?挺有生意頭腦的。
「你怎麼想到的,這可不是一般婦人想到的。」乞丐露出質疑的目光。
「別忘了,我家可是做生意的。」早料到他會懷疑。
聽起來是那麼回事,遺傳吧,就不再追問了。
「現在做什麼?」
「讓我想想?」吉兒托著下巴,「現在是深秋,就先做木偶人、風箏。」
兩人開始動手幹起來,吉兒手巧用刀刻著木頭,以前在家總是刻給弟弟玩。
傍晚的時候,已經刻了是來個小木人,
「你幫我研墨。」乞丐坐在書桌前,攤開紙準備作畫。
吉兒一邊研磨一邊注視著乞丐作畫,心裡不禁讚歎,這傢伙外表冷漠嚴肅,作出的畫卻是那樣的細緻生動,不免讓人嫉妒。
整整一個下午再到凌晨,滿屋的墨水香味,地上攤著一個個五顏六色的風箏:翩翩起舞的蝴蝶,展翅欲飛的雄鷹,小巧玲瓏的蜜蜂……
再看看光禿禿的小木人,全部穿上彩色的衣裳,頑皮的孩童,鶴發的老叟,嬌羞的仙子,風韻的夫人等,總之神情形態萬種。
兩人看著滿屋的成品,才滿意得閉上眼睛,直接伏在桌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