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洛陽城炸開了鍋了,都知道袁大小姐今日拋繡球選相公,洛陽城裡鄉下的少爺平民全都慕名而來,有的向著袁小姐的美貌,有的為袁府的萬貫家財,總之都蠢蠢欲試,希望幸運之神光顧自己。
選親地點放在了洛陽有名的「翠仙居」, 翠仙居的露天樓上的新人沒到,底下早已人影幢幢。有些不耐煩的開始朝樓上喊:「我說袁大小姐人呢?這繡球還拋不拋啊?」其他的人隨聲附和,頓時人生吵雜。
吉兒喬裝成丫鬟早已混進了蘭軒閣,依蘭一身喜服正坐在梳妝台前,丫鬟正伺候著,靈兒領著吉兒走進來,依蘭對身後的丫頭說:「你先下去吧,剩下的我自己來。」丫頭福了福身退出門外,靈兒關上門對依蘭說:「小姐,沈小姐來了。」
依蘭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吉兒直接開門見山地說:「蘭姐姐,趕緊脫下你的衣服,我們換過來,快點,沒時間了。」
「不行,這不是把你送入虎口嗎?」依蘭後退了幾步。
「快點,你擺脫不了,我有辦法,相信我,你忘了我是怎麼救你的,昨晚是怎麼進來的。」
經吉兒這麼提醒,依蘭真有點蒙了,對啊,二娘看得這麼緊,昨晚她怎麼來的又是怎麼出去的, 正在猶豫之際,吉兒已經扒下依蘭的喜袍首飾。吉兒迅速得穿在自己身上,靈兒幫忙插著珠釵。轉身對依蘭說:「小姐,你快點,我去門外看著。」
見依蘭傻傻地站在一邊,吉兒急了,「姐姐,愣著幹什麼,快點換上我的衣服。」吉兒乾脆上來幫依蘭套上自己的外套。
依蘭上前抱著吉兒嗚咽著:「吉兒,姐姐對不起你,你三番五次地救我,我不配做你的姐姐。」
吉兒拍了拍依蘭:「好了,穿上我的衣服去翠仙居,馬上走,記住去醉香樓我的客房,用我的名字——沈吉。」
站在門口把守的靈兒慌忙跑進來:「小姐,你們快點,夫人來了。」
「快走,靈兒在外面候著。」
吉兒推走依蘭,隨手拿起蓋頭蓋在頭上,坐在床邊。
「喲,我的乖女兒,好了就準備走了,那些人都等不及了,看來你這袁大小姐魅力可真不小啊!」袁夫人一邊走一邊說。見依蘭一聲不吭又嘮叨起來。
「丫頭,你可別怪二娘心狠,要怪就怪你爹,本來我也不想這樣,都是你爹逼的。」
依蘭仍然不理不睬。
「丫頭,別囂張,等會兒有你受的,沒把你買到青樓算便宜你了!」
不聽則罷,聽到「青樓」兩個字,吉兒的心都發冷,這個女人太陰狠了,居然要把依蘭賣到青樓。憤怒地拍著床板。
「喲,發脾氣,你就使勁敲吧!不過既然你都要離開袁府了,二娘我就發發善心,讓你走得瞑目。哈……哈……哈,不要怪二娘刁難你,你娘去世早,你爹曾說過要把袁府三分之一財產給你做嫁妝,我是沒辦法,但我就是嚥不了這口氣,折磨你才解我心頭之恨。」
頓了頓又說:「前些天咱家來了個貴客,你知道他是誰嗎?哈哈哈,你爹那個老狐狸居然說是新交的生意人,這麼多年我還不瞭解他嗎?別說是新交的生意人,就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他都不會留宿,你爹對他畢恭畢敬,我就知道這人來頭不小,就暗中偷聽他們談話,原來他就是當今的越王,暫替當今天子的李系,為了奪得皇位,他向你爹借錢,你爹不做賠本的買賣,他要李系娶你為王妃,就許諾將袁府一半的財產奉獻給李系。你爹太精明,可惜他千算萬算不會算到她的乖女兒今天就出嫁了,哈哈哈!」
吉兒氣得差點把床單撕爛。
「丫頭,跟我鬥你還嫩著你,你爹回來知道了又怎樣,他將你許給別人,我可毫不知情,拋繡球選親,大家閨秀正常的事,而且二娘還要告訴你,別指望那些少爺公子能接到繡球,你就等著嫁個好夫婿吧!哈哈哈。」
袁夫人大笑著揚長而去,吉兒氣得肺都快炸了,如不是顧及計劃早就狠狠地揍她一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個袁夫人雖然歹毒,這麼做未嘗不是好事,依蘭不嫁給李系,李系就得不到袁府的一分一毫,但這只是緩兵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