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術士若干人追了一路,卻仍不見小龍的蹤影。
一位 玄術士說道:「雪倩堂主,我們能力有限,無法感應龍吟風的氣息,這樣追下去不是辦法。」
雪倩眉尖若蹙,說道:「分頭找。」
說罷,他們便分四路分開了。
雪倩在原地思索片刻,朝著另一個方向奔去。
小龍在高空,飛過了一座座山,飛過了一個個城鎮,它已不顧不得身上有傷靈力大失,只想著快速找到人家安下身,好好休養。
數日之後,待他飛到安城時,已是精疲力竭。小龍拖著疲憊的身體來到李府,化為人形,吃力地敲了兩下門,便癱倒在了地上。
朱紅的大門被打開,一長相靈巧的女子彈出了身子,低頭看到地上的藍衣男子,水靈的雙眸忽地一動。
「來人,快來人!」
李天香坐在床邊,玉手小心翼翼地用毛巾為小龍擦拭著額頭,目中流露出絲絲擔憂。
小龍蹙了蹙眉,睜開雙眼看著四周,緊張的眼神舒緩了下來。
轉頭看向李天香,她的眸子正京兩地閃動著。
「我睡了多久?」
還未等李天香說話,小龍便開口問了。
李天香愣了愣,說:「七日了。」
「七日……」
他竟然睡了這麼久。
李天香忙關切地問道:「那個……你怎麼樣?渴不渴餓不餓?我去給你拿些東西來!」
「哎,不用!」
小龍叫住了李天香,停頓了一會兒,說道:「謝謝。」
「呃?」
李天香又愣了神,臉忽地就紅了。
小龍坐了起來,苦笑道:「我受了傷,無處可去,你們可願收留我?」
李天香微笑著點了點頭,說:「沒關係……我們一家人,也很熱情的……」
李天香竟不知怎麼說話了,她說:「龍公子,我之前給你找了大夫,可是他說你身體手上卻又不見傷口,又不知是生了什麼病,這到底是為什麼?」
小龍定定地看著李天香許久,直到李天香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
「天香姑娘,我之後會告訴你原委。不過,除了你家中的人之外,請對外人保密我在這裡,任何人也不能說。我相信你。」
李天香怔住了,心頭輕輕蕩漾。
「我會的……」
姚川月坐在小舟上,看著兩岸青山緩緩向後移去,水面盪開瑩瑩波紋,愣愣地出了神。
「又想他了?」
獨孤絕弈淡淡問道,語氣卻是帶著醋意。
「只是想念同伴了,有些擔心他。」
姚川月雙手在後撐住身體,說:「二十多天了,江湖中已發了通告,一旦見到龍吟風,格殺勿論。只希望他躲得遠遠地,不要回來就好。」
獨孤絕弈道:「若他出現,你知道該怎麼辦。」
姚川月點了點頭,說:「為了他,為了我們,為了天下,我知道。一旦小龍被擒 ,暗無便失去了最強的敵人,沒有超自然力的壓制,他們便可全無顧忌了。估計,現在,李俊鋒已經把我的秘密都抖給千殘教了。」
獨孤絕弈靠近姚川月,在她唇上輕輕一點,說:「一切都會結束的。」
姚川月怔了怔,淺笑。
在這麼危機的時刻,她姚川月也被武林尋找著,獨孤絕弈又要保護她,於是兩人便來著蕩悠悠的約會了。
「獨孤,武林現在正在推選新的統領著,那段天涯極有可能重做武林盟主,你不出手奪得這位置的話,真的沒關係麼?」
獨孤絕弈望向遠處,道:「我自小練極寒武功,如今卻不能大動寒氣。殘雪劍若無至寒內力推動,便與常劍無異。體內巫毒不驅,我便無力與他爭鬥。」
姚川月倚在船沿上,右手輕輕劃著水面。江湖啊,真複雜,早知道的話安安心心做個普通商販賺點小錢也好。
「只願與君,如魚水相伴,靜流清游,不染繁雜。」
龍吟風,獨孤絕弈,葉孤城,三名武林巨頭消失三月,江湖四方尋找,卻仍不見他們的影子。於是,他們這些人正在養精蓄銳的方法就這麼傳出來了。
獨孤絕弈偶爾出現,卻絲毫不留他們的蹤跡甚至於水煙宮,閻羅門和千殘教都不知他們身在何方。
而此刻,暗無又在暗中殺害不少武林高手,恰在此時,朝廷幾名重臣也意外被刺殺,這不得不讓姚川月等人懷疑暗無的野心已經侵入了朝廷。
然而,這一切的罪源,卻都被巧妙而成功地轉移到了龍吟風及與他相關的人身上。誰又知道,姚川月此時正打扮得跟只灰兔子似地給一家客棧打雜,而這個客棧,不久前剛轉入獨孤絕弈之手。
「客官,您是打尖兒啊還是住店啊?」
「客官,要點些什麼?」
……
姚川月走到客棧門口,抹了抹額頭,望著天空長呼一口氣。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姚川月穿上一身粗布打雜裝,臉上又抹了些沒回,誰會認得她是那個名動日落的葉傾城?
一隻靈黃小鳥撲扇著翅膀飛來,落在姚川月的肩上。
姚川月對著它微微一笑,走進了客棧。
「怎麼,又打聽到什麼消息了?」
空飛到桌上,說:「除了要抓你們之外,沒什麼勁爆消息。」
姚川月歎了口氣,說:「真是,一個人在這兒幹活累得要命不說,還要處處留意武林的事。可惜你沒了靈力,不然還能便成仁幫我幹活。」
空瞇著眼睛歪了歪腦袋。
這家客棧自獨孤絕弈接手以來,便立了一個規矩,天黑之前便要打烊。
天黑,便是每日獨孤絕弈歸來時間。
無論獨孤絕奕去了哪裡,他都會在天黑之時趕回,兩個月來,從未失過約。
姚川月消失的時間之內,千殘教都直接聽從獨孤絕弈調遣,然而他們仍不知姚川月身落何處。
天黑,獨孤絕弈飛過後院圍牆,白色身影迅速閃過,無人看見。
「怎麼樣?」一見到獨孤絕弈,姚川月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