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痕身子一僵,剛剛抬起的腳只能無奈地收了回來,對幾位同伴擠了擠眼睛示意了一下,隨後轉過身面向玉面狐王。
此時玉面狐王已經從入定的狀態中脫離出來了,帶著一臉淡漠,站在原地看著天痕幾人。
天痕乾咳一聲,道:「事情既然已經談妥,我們自然就此離開了,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傷害玉面狐一族的。」
在這個時候,天痕也只能先穩住對方的心,希望能矇混過去吧。畢竟剛才那麼好的機會她都沒殺了自己等人,現在只要不觸犯到她的利益,她應該也不會下殺手吧?
天痕可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
「我有那麼可怕麼?」
玉面狐王幽幽地瞥了天痕一眼,那帶著狐族特有的魅惑,令天痕心中不由得一蕩。
天痕連忙收懾心神,他可不敢再輕易嘗試狐魅的味道了,強笑著道:「當然不是,你長得是那麼美,又怎麼會可怕呢。只不過,現在我師姐受了重傷,我必須先找個地方幫她療傷才行。」
玉面狐王歎息一聲,輕聲道:「這件事也怪我不好,既然如此,你師姐的傷就由我來替她治吧,你們也不用急著離開了。」
天痕聽了玉面狐王的話,頓時臉色大變,他現在可還不知道玉面狐王心裡是怎麼打算的,只是以為她還想憑借自己的實力,將自己幾人留下。
剛想有所動作,身體突然一緊,像是被什麼束縛住了一般,竟然無法動彈了。隨即身上一輕,原本被他抱在懷中的藍天雪竟然就這樣直接飄向玉面狐王。
天痕不由得大急,如果藍天雪落在對方手上,那可就麻煩了,他可不相信玉面狐王真的會那麼好心幫藍天雪治傷。
可是現在他全身動彈不得,連張嘴說話都做不到,根本無法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藍天雪飄到玉面狐王面前。
現在天痕只能寄希望於玉面狐王不會傷害藍天雪,他倒沒有怪旺財,畢竟旺財已經盡力了,在此等強大的靈獸面前,恐怕自己的師尊來了也不一定能討得了好吧。怪只能怪自己的運氣實在太差了,這麼好的逃跑機會竟然都錯過了。
白色的光芒從玉面狐王身上升騰而起,只見她那只如同白玉般的手輕輕托住了藍天雪的身子,隨後,藍天雪就像被無名的力量指引著一般,自動盤膝坐到玉面狐王面前。
玉面狐王雙手搭在藍天雪背後,白光湧動,似乎真的是在替藍天雪療傷。
天痕瞪大了眼睛,直到此刻,他仍然不敢相信玉面狐王真的有那麼好心,心中不禁暗暗揣摩對方的用意。
但是,一個時辰之後,玉面狐王一直保持著那樣的動作,只是額頭上微微冒出了些許汗珠,而天痕與他身後的三人,也一直都被玉面狐王的能量束縛著。
天痕的心一直提著,雖然他已經看出來,玉面狐王確實是在替藍天雪療傷,但卻始終無法猜出她的用意。如果說之前旺財與她達成了共識,互相不再侵犯,但她也用不著這麼做啊?能不傷害自己幾人已經求之不得了。
又過了一會兒,當玉面狐王頭頂微微冒出白煙,額上的汗水開始頻繁出現時,天痕知道,那是用功過度的徵兆。
藍天雪體內的創傷很嚴重,即使以玉面狐王的修為,治療起來依然很費力,要不是藍天雪之前受過八爪魚內丹的滋潤,恐怕在當時受了玉面狐王一掌之後就此香消玉殞了。
「嗯!」盤坐在玉面狐王身前的藍天雪突然發出一聲呢喃,隨即身子一軟,軟倒在玉面狐王懷中。
玉面狐王緩緩收功,臉上現出難得的喜色,隨手一揮,天痕等人身上的禁制解除。
天痕雖然有些懼怕玉面狐王,但心繫藍天雪的安危,根本沒有稍作猶豫,猛地撲了過去。
不過他也知道憑自己的修為是無法傷害到玉面狐王的,所以他並沒有對玉面狐王發動攻擊,而是直接跑了過去,似乎被搶了寶貝似的將藍天雪搶入懷中。
查探之下,天痕臉中露出一副欣喜,藍天雪體內原本鬱結的經脈此時已經完全打通,斷骨也接上了,體內真氣安穩地留在丹田之內。
「放心吧,我要是想殺你們,你們也活不到現在!」似乎是看出了天痕的心思,玉面狐王微微一笑,站起身。
天痕疑惑地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玉面狐王剛想開口,突然想到之前那人不讓她透露實情,於是便道:「其實,我一開始就沒有傷害你們的意思,只是想跟你們開個玩笑而已,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你們反應竟然那麼強烈了,我不得已之下才失手傷了她。既然是我傷的人,自然要由我來治好了。」
玉面狐王的解釋很牽強,天痕雖然將信將疑,但見她確實沒有惡意,也終究還是鬆了口氣。
「你真的只是跟我們開玩笑的麼?那我們現在離開的話,你不會再阻止了吧?」天痕說話的時候,身後的水陽,黑山與水笙也已經走了過來,護在天痕身邊,有些戒備地看著玉面狐王。
水陽二人自從與天痕他們上路以來,一直都沒什麼作為,在天痕的保護之下才能走到這裡,要不然,恐怕在碰到巨石怪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全軍覆沒了。
雖然眼前的玉面狐王超乎想像的強大,而且連天痕和藍天雪都對付不了,水陽二人自然知道,在面對玉面狐王這個級別的靈獸,他們更不可能有什麼反抗能力,但還是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
玉面狐王微微一笑,道:「怎麼?你不願意跟我交朋友麼?」
看著玉面狐王臉上那帶著柔和的笑容,天痕內心一陣翻騰,下意識地點點頭,道:「怎麼會不願意呢,有您這麼強大的朋友,那是我的榮幸!」
「那你還急著離開麼?」玉面狐王面上依然帶著笑容,輕聲道:「其實,我的修為雖然在我們族類中是最高的,但也因此,別人對我只有敬畏,真正連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如果你肯跟我做朋友,以後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只要有人敢欺負你,必須先過了我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