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晉王朱輞十分神秘的說要帶白鳳去一個地方,她一定會開心。
「去哪啊?」白鳳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朱輞故做神秘道。
其實白鳳的毒雖是解了,但身體依然很弱,沒有人的時候,她常常打坐寧神,可是一定不是與生俱來的本領,但要想起在哪裡學的,卻如同霧裡看花,記憶頓時模糊起來。
白鳳上了馬車,一身布衣的朱輞駕車,雖然足夠寬大舒適,但車外的路似乎並不是很配合,她感覺到他們已經出城了,城中那平坦大石板路已然不復存在,雖然車走的很慢,但她還是在一路的顛簸中暈車了。
到了目的地,當白鳳從車中走出,還是忍不住的一陣狂吐。
「對不起,坐不慣山路。」白鳳說著,又嘔了一會。
「弄影,取些水來。」朱輞對著空氣說道。
「不是只有我們兩個嗎?」白鳳這時稍適休息,已經感覺有所好轉。
「白姑娘請用。」只見一襲黑色的身影飄來,白鳳的眼前就多出一雙手捧著一隻精美的玉碗,玉碗中盛滿了清澈的泉水,白鳳接過碗來還沒的得看清來人,那道黑影又從他的眼前消失。
她漱了漱口,又喝了幾口水,一陣清涼之感頓時傳遍全身,她高興起來問著晉王,「王爺,來的人是影衛嗎?」
「是啊。」
「他倒底是人是鬼啊。」
「當然是人了。」
「可是我很少看到他的存在哎,甚至都沒有仔細看過他的模樣呢。」白鳳俏皮的眨著眼睛,似乎剛才狂吐的那根本不是她。
「弄影,白姑娘想要見見你呢,都怪你太風流瀟灑了,賺得白姑娘的芳心了。」朱輞玩笑的說道。
而白鳳眼前卻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跪在面前,「王爺折殺,屬下不敢。」
白鳳看著面前的花弄影,竟驚的說不出話來,如果說那幾位王爺也是風華絕代,那這個花弄影長的簡直就是妖精,白鳳半天的花癡,惹來了朱輞的不滿,「鳳兒還沒看夠嗎?」
白鳳回過神來,微瞇著眼睛,「影衛功夫如此了得,不知能收白鳳為徒呢?」
「影衛不敢,白姑娘自有王爺親自照顧。」說完立即消失在白鳳的眼前。
「她怎麼這麼快就走了。」白鳳指著花弄影消失的方向問道。
「你也知道,他是影衛,除了與他的名字相關外,還在乎他的飄乎不定,如影隨行。」
白鳳努起小嘴說道,「有那麼高的功夫有什麼用,還不是得聽你這個王爺的,想收個徒弟都不敢,想我白鳳也算是絕色佳人,想學點功夫都找不到師父呢。」然後突然垂頭喪氣起來。
「鳳兒想學什麼。」朱輞出口問道。
「我想學輕功,可以像影衛一樣來無影去無蹤」,白鳳一臉興奮的說,轉而又失落的說,「可是你不允許他教我。」
「那我教你不是一樣的嗎?」
「可是你哪有影衛厲害,要跟也要跟個像樣的師父啊。」白鳳小聲的嘟囔著,只感覺到眼前白影一閃,卻沒有了晉王的蹤影。
「王爺,王爺,你去哪裡了,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啊。要是一會來了虎豹豺狼我可怎麼對付啊,不就是讚美了影衛幾句嘛,您也不用那麼小心眼啊。」白鳳委屈的似乎要哭了出來。「要是再遇到個山賊強盜,白鳳的一世英名啊……」
還沒等她哭完,朱輞終於忍受不了耳根子的發熱,風一般的飄到她的面前,手中那把寫有風字的扇子微扇,「現在可以認我做師父了吧,我才是風一般的男子。」
白鳳終於破涕為笑了,感情他是在像自己炫耀功夫呢,早知道他功夫這麼高,她還對影衛犯什麼花癡呢,她衝上去朝著朱輞就是一拳,朱輞也並不躲閃,任由白鳳嬌小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現在你可是我師父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可不允許再拋下我不管了。」在這山水田園間,白鳳已然忘卻了自已身在明朝,已然忘卻了她身邊的就是大明的晉王殿下。
「只要你不離開,我怎麼捨得離你而去呢。」朱輞一臉寵溺的說道。
「師父,這是哪裡啊。」
「這麼快就改口了嗎?你還沒行過拜師大禮呢,我還不算師父。」
「徒兒白鳳拜見師父。」好不容易抓到的師父,她哪裡肯放手呢,三拜九叩之後抬頭問道,「現在白鳳可算是您的徒弟了嗎?」
「鳳兒快快起來,此處已遠離皇城與塵世,那些俗禮就免了吧。這裡只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我想你可以叫我朱輞。」
「貌似還有影衛。」白鳳大煞風景的說道。
「他離的很遠,我已經吩咐他不允許再靠近你。」朱輞一臉無耐的說道。
「朱輞。」白鳳歪著小腦袋低低的叫了一聲,「不行不行,你比我大那麼多,這樣叫你你不是吃虧了嘛,這樣吧,叫你輞哥好了。」
朱輞久久保持著冷漠的臉只有在白鳳的面前才能肆無忌憚的開懷的笑,那種人前的風流不羈全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在她面前,他就是個謙謙君子,那笑容真是迷死人了。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呢,輞哥?」白鳳在一次的問道,可是朱輞依舊保持神秘的並不說出來。
白鳳抬頭望見在驕陽下的綠葉婆娑,腦海裡躍然而出的就是北宋王安石的名句,「凌霄不屈己,得地本虛心。歲老根彌壯,陽驕葉更陰。」
「鳳兒果然聰慧,這裡就是王安石登江畔賦詩之廬龍勝境呢。」
白鳳撇了撇嘴,這回瞎貓又碰上死耗子了,不知道是她白鳳幸運還是老天爺格外照顧,她自從來到古代之後,總是會感覺很多事情都是被別人事先安排好的。走過一條長長的小路,展現在白鳳眼前的是以高山為依托的兩間小茅屋,茅屋前面不遠處便是一個月牙形的小湖,只是此處除了小屋,決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跡,或許在此終老,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呢。
白鳳站在屋前發呆,朱輞微笑著叫了叫鳳兒,只聽到白鳳輕輕的吟起「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 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
「鳳兒喜歡嗎?」
「太喜歡了,這就是我一直夢想終老之地呢。」白鳳上前猛的一掃抽水機朱輞的脖子,恨不得在他白皙的臉頰上咬上一口,對於白鳳這種近似瘋狂的舉動,朱輞到是很是意外,卻也由衷有開心起來。他在心中不斷的問著自己,「鳳兒開始喜歡我了嗎?只是這種喜歡能敵得過對朱棣的愛嗎?」想到這裡,朱輞歡喜的表情上又結了一層薄霜。
一聲清脆的鳥鳴之後,朱輞眉頭開始糾結,大喊一聲,「出來。」
「王爺,有一封給白姑娘的信。」白鳳手中多了一個信封,感覺影衛又在自己的眼前閃了一下就消失了。
「棡哥師父,這樣太不公平,無論如何,你得教我輕功,我可不想讓影衛成天在我面前飄來飄去的,等我會了功夫,一定與他比個高下。」
「好,一會我就教你。先看看是什麼信吧。」
白鳳將信展開,看著裡面的內容,瞪大了雙眼,轉而兩隻眉毛又似乎思念對方一般向中間聚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