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抱著白鳳,飛上屋頂,以最快的速度向城中的醫館奔去,他不知道白鳳身中的是何毒,只好去找大夫幫忙。
「快救醒她!看她中了什麼毒?」晉王因為緊張而顯得語無倫次。
大夫急忙為白鳳號了號脈,又翻開她的眼皮瞧了瞧,「這位姑娘中毒至深,恐怕救不了了,公子準備後事吧。」
「救不了也得救。」朱輞將一柄短劍橫在大夫的脖頸上,隨即扔出一千兩銀票放在桌上,「這是診金。」晉王朱輞聽到救不了這三個字突然間心口一痛,他就要失去她了嗎?
「可是這人已經救不了了,這位爺還是饒了在下吧,這診金在下也不會收。」大夫跪在地上求饒道。
「本王的診金已下,」他將晉王的令牌重重的砸在桌上,「想辦法治好她,醫不好她,你就來陪葬!」
大夫趕緊起來重新給白鳳號脈,眉頭越皺越緊,突然,他的臉上浮現著一絲希望,「王爺,本來姑娘的病已經無人能治,但此刻姑娘的體內似乎有幾種毒素在抗衡,相互牽制,姑娘竟有好轉的跡象,恭喜王爺。不過……」
「快說!」朱輞一把抓起大夫很是激動。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現象,姑娘身中的蝕心粉已經深入內臟,加上男人血做的引子,如若灑在男人身上,則是立時斃命,姑娘中此毒本也無解,可是她似乎先前又中了白血蛇之毒,中毒雖未深,且以服下解藥,但是餘毒未清,加上肩頭所中飛鏢雖無大礙,卻也加速了血流的速度,因此姑娘才會提前昏倒。」
「快說怎麼救她!」朱輞大聲的喝道,對於這些原理,他不想知道,他只想知道怎麼樣才能救得了她,怎麼樣才能讓他好起來。
「草民配製一方,可延緩毒發時間,王爺只當再尋一味忘憂草即可解毒,此藥只在草民師兄有,師兄在京城的濟世堂藥房,王爺可尋此人解救,只是吃了忘憂草的人會將自己內心深處最熾烈的一段情感忘卻,至於是否再能記起,只看機緣。」
朱輞買了一輛馬車,將白鳳置於馬車之上,親自駕車趕往京城,一路上顛簸勞累早已忘卻,將仍在暈迷中的白鳳送至濟世堂醫治。
「大夫,請救救這位姑娘。我們從銓桓縣而來,特來求忘憂草。」朱輞一口氣的說著,並將白鳳放至床上。
「定是我那師弟讓你們來的,只是這忘憂草十分的稀有,因此也特別的珍貴……」
「要多少銀子去晉王府取。」朱輞亮出晉王的金牌,隨之置於桌上的是兩張五千兩的銀票。
「王爺言重了,草民只是想說,再珍貴的藥材也比不上人命重要。」他從一個特製的藥箱中取出忘憂草,「將此草與我師弟開的方子一同煎3個時辰,記得一定取山泉之水,只消一副,藥到病除。」他又看了看床上的白鳳,「想必後遺症我師弟也告訴您了吧。」
「本王知道。」
晉王府中,白鳳安靜的躺在晉王的床上,朱輞握著白鳳的手,兩隻眼睛裡寫滿了關切與惆悵,花弄影已經去山中取來清泉,三上時辰後,她將忘卻生命裡至關重要的一段情感,她會不會忘了他,但是相較於白鳳的生命,他寧願選擇她忘記他。在她的面前,他永遠都不能褻瀆,她是他生命中的天使,那種玩事不恭在她的面前統統收起,他只想陪在她們身邊,如果她要他入仕,那麼他也會心甘情願的選擇進入官場,只要她開心就好。
只是這一切都要在三個時辰之後做出抉擇,如果她忘卻了他的一往情深,亦或她忘卻的不是自己,而是另外一個人,這兩種結果都相當的糾結。
他就依然默默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心上人,等待著他的醒來。
弄影已經將藥端至屋中,兩位丫環進來準備伺候白鳳服藥,但都被朱輞擺手示意下去,他要親自餵她,親眼看到她醒來的樣子。
藥一勺一勺的餵下,她還有吞嚥的能力,那本已泛青黑色的臉頰之上漸漸的白皙起來,微微透出些紅潤,他知道,那是藥物已經開始起作用。她的記憶也正在變得模糊不清,逐漸的消失無蹤。
「王爺,這是哪裡。」白鳳艱難的睜開雙眼,喃喃道。她想掙扎著起來,卻又被朱輞放下。
「你身體剛剛復原,還需要休息。」
「皇上那邊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
「京城中未有大的動靜,應該一切安好。」朱輞的內心充滿了掙扎與自責,一路急著回京,只為救她,而自己的父親一樣身處險境,若不是她的提醒,他幾乎忘卻了。
他們還不知道,京城的皇宮早已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