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正陽長臂一攬,將她緊緊嵌入懷裡:「傻瓜,我就知道你是聽了誰的話了,我就知道你又胡思亂想了。」
「可是……也許董事長他說的沒錯,你如果和袁佳琪結婚,前途是很大很廣的,你本來就該和她是一個世界的人,你選擇我,是個錯誤吧。」
「聽我說,小雅。首先,我不是因為你的設計創意才陷入目前的局面。換做任何一個創意,換做任何人提出來,這種局面都很難避免。如果要怪,就怪我還不夠謹慎,怪我對曲承祥的提防太少了,沒想到他不惜損失這個項目也要讓我走。」
「第二,無論這個項目的成敗與否,我都不會再繼續留在久盛,不會繼續作為曲家的一員出現,說我因為你走到這一步,更是無稽之談。」
「第三嘛,我不需要靠一個女人去開創自己的前途、事業,我並不喜歡她,為什麼要和她結婚?」
「第四……讓我想想,還有沒有第四……見鬼!我真佩服我自己,這個時候還能跟你有耐心說出這一條條道理來,對你這種一心想要把自己男人推給別人的小女人,我就只該狠狠教訓教訓,讓你把我當件物品隨便轉讓,不管我到底想不想。」
「不是,不是!」溫小雅委屈地在他懷裡直搖頭,「誰說我想要把你推給別人,誰說我不管你的想法了,我只是,只是害怕……」
「你怕什麼?丫頭,有我在,你怕什麼?」
就是怕你有一天不會再在我身邊啊!溫小雅心裡一陣酸澀,可是卻沒有說出來。
「聽著,小雅。」他扶起她的臉龐,眼神格外專注,「曲正陽並沒有什麼了不起,他本來就是很平凡的一個人,就像是……你家隔壁的那個大男孩,你為什麼覺得他不該和你是一個世界的人呢?傻瓜,傻瓜……」
他開始低頭吻她,吻她的額頭,吻她的鼻尖:「如果你再要瞎聽別人胡說,我就真的要生氣了,讓我想想,該怎麼懲罰你。」
「難道,你的爸爸不是為了你好?」
「他更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久盛。」
「難道你不是要和袁佳琪訂婚了嗎?」
曲正陽的確不知道這件事,雖然他猜到了。今天曲向東告訴他過幾天是他五十八歲壽宴,到時會有很多企業名流參加,讓他做好準備一定要出席。他就猜到了——他們又想故技重施,直接宣佈他和袁佳琪的訂婚消息。
看到曲正陽的微怔,溫小雅心裡更加難受:「我就知道事情總會這樣的,你只是沒有告訴我而已。今天袁佳琪還拉我去幫她挑衣服,要在訂婚儀式上穿的衣服。」
「她故意的嗎?」
「不是,她不知道我和你……」
「你竟還幫著她一起挑衣服,真可以。別說她現在突然改變造型,也是你的建議。」
「我……」不需要她的回答,曲正陽已經可以這麼確認了,他並不氣,只是心疼起來,這個丫頭心裡這樣糾結,要怎麼樣讓自己快樂。他低頭便毫不猶豫地吮~住了她涼涼的唇瓣,剛剛想用這個方法「懲罰」她來著,這時候,卻只剩溫柔。
溫小雅澀澀地攀住他的肩膀,乖順地迎接著他的唇舌,真的好想他能永遠這麼呵疼著自己,讓她時時刻刻感受到他的喜歡。
「丫頭……你讓我……該拿你怎麼辦……」貼著她的唇,他沙啞囈語。
溫小雅微微睜開迷濛的眼睛,看著近在咫尺他的眸子,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可她,只是好喜歡他的吻。她試探地伸出舌尖~舔~吻一下他的唇,立刻就被他吮~住,隨即箍緊了她的後頸,深深吻上來。
「大陽……」她又開始覺得窒息,嬌~喘著喚著他。
他放鬆了她的唇,落下一個個潮濕的吻在她頸間,摩挲使她開始微微戰~栗,口中止不住地嚶~嚶喘息。
「或者……我該要了你……」他的吻又落在她的耳邊、她晶瑩透亮的耳垂,「一直克制著自己,不要這麼急著要你……想要給你時間,讓你再確定一下……不想讓你後悔……可是……是不是我該要了你……才能讓你安心……」
溫小雅有些慌,即使自己已經暈眩,即使他的吻讓她酥~癢~難~耐,可她仍聽出了他的意思……
「大陽……」她的聲音輕顫,面對他在她頸窩裡的吮~吻,她無措地攥著他的衣襟。
「小雅……可以嗎?如果……如果你還不想要……就告訴我……」聽得出他極致的壓抑,可他的雙手卻洩露著他心底的渴~望,難以自制地撫上她纖弱的腰身。
「大陽……」
「可以嗎……」他再吻上她的唇瓣,輕輕傾身,她便已經倒在軟床上,感覺到他火熱的吻沿著她的下巴,一直蔓延到胸口,她緊張極了。
「能不能……等等……」她怯怯地開口,幾乎毫無意識,未知的發展方向,讓她有點怕。
曲正陽粗~重地喘息著,抵住她的額頭,溫熱的呼吸噴著她的臉頰:「不該給你選擇題。」他有點懊惱,明知道自己每天抱著她,都要忍受煎熬,明知道如果稍微強硬一些,她便是他的,可他還是打算再冷靜一些。他不想她有絲毫的保留和猶豫。他這樣讓她安心,是不對的。他該讓她安心之後,再真正的要她——這樣才不會覺得是自己在欺負她。
溫小雅週身都被他的火熱氣息團團籠罩,這時候的曲正陽一點也不像摟著她睡覺時的溫和與安穩,她感到了一種詭異的危險,這種從來沒感受過的信息,讓她的心狂跳不止。
他停下了動作,只是深深呼吸著,眉頭微蹙,似有些辛苦。這讓溫小雅覺得歉意:「對不起……大陽,我……」
「傻瓜。」他再深呼吸,然後微微笑了,「在我忙完之前就睡著,知道嗎,那麼,我就捨不得吵醒你了。」
「你……不生氣?」
他低頭在她額上的粉色傷疤處再輕吻一下:「你是我的,不會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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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盛企業內部已經開始著手進行「愛意家園」項目的招標工作,這意味著,設計部的改組問題,也在加緊進行。
部門內部的行政後勤人員,逐一被安排在其它部門相應的工作崗位,那些被轉崗的員工,大多也很樂意接受,作為行政的工作,到哪裡基本都差別不大,何況能繼續留在久盛這樣的大企業,已是很好的選擇。
而像郭麗麗這樣有著專業偏向的,被安排到了企業宣傳部。雖然還和原先的工作沾邊,但也不能同日而語,有些設計師便也做好了離職的準備。劉梓鑫被曲承祥點名留任,待某個廣告公司中標之後,作為久盛的特派員駐紮在對方公司——這無疑是一個肥差。
曲正陽的辦公室裡,李志偉和葉薇對一系列的人員安排做完闡述,曲正陽點點頭。
李志偉沉默了一下,又開口:「曲經理,公司安排我去企宣部做部門經理,我十分感謝,但是,這並非我的志向,所以,我應該會提出辭職。」
曲正陽並不意外,沒有了發展的舞台,這裡肯定是容不下他的,於是,他沒有提出異議:「李總監,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聯繫到更適合你的機會。」
「謝謝,其實英國WPP廣告早先和我有過聯繫,在那裡有一份設計師的職位在等著我,原先沒有考慮過去,現在我想可以考慮一下。」
曲正陽當然知道,WPP是全球排名前三甲的廣告傳播集團,這樣一個好的機會,沒有人可以放棄。他只有微笑著祝福:「那麼,衷心祝你好運。」
李志偉起身出門後,葉薇整理好手頭的文件,也要站起身,卻被曲正陽叫住。
葉薇的身體顫動了下,又極力穩了穩,重新坐在椅子上,沒有看他。
「你的手……」早幾天他就發現了,可葉薇一直以來除了公眾場合刻意沒有和他接觸過,所以他也沒有機會問。這時,她手上的繃帶雖然已經變得輕薄了些,但仍可以想像當時傷的不輕。
葉薇的手反射性地放在桌面下,擠出一個晦澀的笑容:「不小心劃傷了,沒關係。」
曲正陽也不好多問,只能在心裡默默地希望不是最壞的可能。
「葉薇,你的打算呢?」
「我……應該會被安排在別的部門做助理。」
「那麼,照顧好自己。」
葉薇心裡一陣酸楚,抬眼看著這個讓她喜歡又不可能擁有的男人,她說不上是怨恨,還是傷感,但絕無法去後悔。這終歸是自己的選擇,即使曲承祥性格怪異了些,她也認了。
吸吸鼻端,葉薇甩去那不快:「你真的要離開嗎?」
「是。」
「其實你完全不用非要走,董事長又不可能不給你在久盛安排別的工作,他只有你們兩個兒子,以後久盛都要靠你們支撐的。」
「久盛有曲承祥就可以。」
真的可以嗎?葉薇沒有答案,只能希望,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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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員工的去留安排,曲正陽長長舒了一口氣。透過辦公室的玻璃門,看著室外的一排排工作位,一時間思緒也飄散了。
曲正陽十七歲回到曲家,便在一邊上學的同時,一邊來到了久盛做事。那時候,曲向東身體還很硬朗,曲承祥去了國外留學,久盛的主體業務他便跟著曲向東逐一接觸著。曲承祥回國正式加入久盛的事業後,曲正陽便退下來組建了設計部。
那時候,房地產公司競爭激烈,卻都沒有自身的優勢。曲正陽憑藉著幾年的工作經驗和睿智的眼光,兩年之內就將設計部帶領到了一個地產行業中前所未有的高度,讓久盛的行業競爭力迅速提升。也就是在那幾年,接連的幾個項目成功後,久盛一躍成為本市地產行業的龍頭。這一點上,曲正陽無疑的功不可沒的。
他對設計部不可能沒有感情,即使早就做好了離開的準備,這樣離開,卻也讓人遺憾。
但不管怎麼樣,公司的事情基本塵埃落定,剩下的,便是另外一件。
他拿起手機,就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悠悠拿著他的手機亂玩,把溫小雅的號碼設置了一個Holle Kitty的頭像,撥打和來電時,就有一隻粉色小貓咪眨著眼睛左右搖晃,總讓他還沒說話時,就先浮上淺淺的笑意。
「丫頭,在家嗎?」
「在家,我剛去面試了一家傳媒公司回來,對方讓我等通知。」
「這幾天這麼冷,不是讓你別著急找工作嗎?」
「那我整天在家裡也沒事做啊。」
「等著,我一會兒去接你。」
「接我,去哪?我一會兒該去接悠悠了。」
「悠悠我來接,然後再去接你。」
「咦?今天可是平安夜哦,是不是帶我們出去玩?」
「呵呵,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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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小雅裹著粉色的小棉衣鑽進車裡,就見悠悠拿著玩具飛機正在模擬航行,看到她,便撲過去:「小媽咪。」
溫小雅抱他坐好,看著前面曲正陽已經啟動了車子:「要帶我們去哪兒玩啊?」
「跟我走就是。」
車子一路開到了繁華大街上一家形象設計館,曲正陽帶著他們闊步而入。
接待小姐像是等候多時:「曲先生,您好。這邊請。」
溫小雅一片茫然地看著裝飾明快設計感極強的環境格調,如墜雲霧。
「大陽,來這兒幹嘛?」
曲正陽莞爾一笑,沒有答她,只將她牽著手向前輕輕推了半步。
接待小姐立刻會意:「禮服已經準備好了,曲先生放心稍候。」
語畢,對著溫小雅欠身擺手:「溫小姐請您跟我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