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曲正陽再次開車送悠悠去了幼兒園,然後載著溫小雅去公司。只是,沒有在樓下放她下來,而是一路駛向地下停車場。
溫小雅反應上來想要提醒他,卻見他目不斜視,一副篤定的樣子,也就沒開口。
或者,他是覺得這個時候大門口出入的人太多,不如從停車場讓她離開好點。嗯,原先怎麼沒想到。
車停穩後,溫小雅率先蹦下去:「走啦。」也不管他有沒有聽到,她就立刻轉身朝停車場外跑。不一會兒,身後就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溫小雅詫異回頭,曲正陽已經追到自己跟前,她不解地眨眨眼:「你……不坐電梯?」
曲正陽沒有說話,只含笑看她一眼,便抬步繼續走。這倒叫溫小雅不得不停了兩步,只想拉開點距離。
走到停車場入口,他卻停了下來,微微回頭看看幾步之遙的溫小雅:「磨蹭什麼?走那麼慢。」
呃?難道你要等我一起?
還不待溫小雅的疑惑發揮完,他竟退後兩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喂,你幹嘛?」
「上班啊。」他答得順理成章。
距離久盛大樓門廳越來越近,曲正陽還沒有鬆手的意思,溫小雅著實慌了,開始使了些力氣想抽回手,可是,他竟抓的更緊。
「大陽!」她不得不低聲吼他,因為她已經明顯感受到了身邊而來的灼灼冷光。
他非但對她的「警告」無動於衷,反而將手臂收緊,將她直拉到自己緊身側。
「你鬆開啊。」她已經冒汗了,又不敢大聲。
他好像壓根就聽不到她的話,一路就闊步往一樓電梯口走過去。那裡等著滿滿的人,看到他過來,回頭稍稍讓開一條道,招呼著:「曲經理,早。」
他微笑著一一回禮,再握著她的手,穿過人群一直到了電梯間外。電梯門正在這時打開,他便拉她輕鬆而入,那架勢,做的那麼理所當然,千百次的熟練。
溫小雅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如果地上有縫,她一早就鑽進去了。可是,沒有。只能硬著頭皮頂著所有人詫異的目光,連被他握著的手,也刺得生疼。
空空的電梯間,竟沒人再敢進去,一圈一圈呆在外面只傻眼看著,就連旁邊幾部電梯逐一開啟也都忘了要上去。
「各位,要遲到了。」曲正陽慵懶開口。
這時,人群才一擁而入,可無一例外的,每個人都自覺將臉轉向門口方向,誰也不再左顧右盼,連往日互相聊著前一天電視節目的常規話題,也沒人開口,一片怪異的靜默。
電梯停駐在十六樓時,溫小雅以為電梯裡已經沒有了別人,才又低呼出聲:「大陽!你這是幹嘛啊!」
「曲、曲經理,您先請。」
溫小雅抬頭一看,竟是兩個設計部的同事,還有郭麗麗!
曲正陽點頭對旁邊的幾個人微笑一下,總算放開了她的手,闊步走出了電梯。
啊!天哪!溫小雅差點要撞向明晃晃的金屬牆。她分明看到了曲正陽強忍在唇角的揶揄笑意,他是故意的嗎?安的什麼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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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時間過去了半小時,葉薇還沒有到。曲正陽將手裡的簽字筆點著桌子,翻來倒去,有點隱隱的不安。葉薇的遲到,絕對是個例外,其中的原因,跟自己脫不開干係。想起昨天她決絕而走的背影,他不由得擔心起來。
掏出手機,翻出葉薇的號碼,思忖了一下,又掛上。拿起桌上的座機,按通了內線,直撥至行政處。
「小王,請打電話聯繫一下葉助理。」
他認為現在以私人的身份表現關心,並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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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覆響起的手機鈴聲,終於讓葉薇輾轉清醒,她摸索著手機,一時卻睜不開眼睛,只覺得頭痛欲裂。
好不容易拿到耳邊接通,那邊又斷線了。她再將手機甩到一邊,才努力調整視線,以便看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看看屋內的陳設,似乎是星級酒店套房,而自己正窩在柔軟溫暖的棉被裡。
怎麼會在這裡的?她一時怎麼也想不起。就在這時,門開了,進來的人手裡端著托盤,看到她,燦然一笑。
「曲承祥?」
曲承祥將手裡的早點放在一旁小桌上,微笑坐在了床邊:「醒了。」
「這是酒店?我……我怎麼在這裡?」
「葉薇你忘了?昨天是你打電話給我的。」
葉薇搖搖脹痛的頭,努力想了想,終於回憶起了前一晚的事。
昨天她從鼎豐新苑打車離開,心裡又痛又氣,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排遣,竟鬼使神差地打電話給了曲承祥。她沒有說什麼事,只說想喝點酒,不知道他肯不肯陪。
果然,十分鐘,他就趕了過來。也沒有追問她是怎麼回事,她說想喝酒,他就帶她去了酒吧。這樣的環境,她的確是沒去過的,也許,找他只為壯壯膽,更也許,是為了跟曲正陽作對。他說不要她和曲承祥走得近,可是,他既然拒絕了她,憑什麼管她這些。所以,她偏要找他。
從小在良好的生活環境成長的她,並不太能喝酒,所以幾杯下肚,就有點發暈。酒吧的渾濁空氣實在讓她有些受不了,就要曲承祥送她離開。他也沒有反對,扶著她就出了門。她只記得,夜風一吹,自己反而更加迷糊,也許是酒勁上來,上了他的車不久,便再也不記得後面的事。
原來自己並沒有回公寓,而是被他送來了酒店。
葉薇艱難地抬起身子,曲承祥會意地上前幫她靠好靠枕。
棉被下的鬆弛卻突然讓她一驚,低頭看到身上並沒有穿著自己的衣服,而是一件酒店睡袍,睡袍之內,明顯毫無內衣的束縛。
葉薇緊張地攥緊被子,直覺性地抬眼,充滿警惕。
曲承祥看出她的驚恐,連忙笑著解釋:「對不起,葉薇,因為你在車上睡著了,我只得送你來了酒店。後來你吐得厲害,衣服全都髒了,我實在沒有辦法,才不得不幫你換了。你的衣服現在在酒店洗衣房,中午會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