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雅握著手機的手哆嗦一下,卻不敢相信:「你騙我……你也當我是小孩子了嗎?明明知道你和……」
「我和葉薇沒什麼,我們並沒有在交往,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一直不是。」
「不是?」
「不是。曲正陽離過婚,帶著一個小悠悠,沒有女人願意跟他的。」
「我願意!我願意!」喊出這些話,溫小雅自己也難以置信,身子竟抖得更厲害。
曲正陽移步上前,看得真切,更是心疼不已:「小傻瓜,答應的這麼爽快,不怕我騙你。」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就是喜歡你!」
對面沉默了許久,溫小雅知道自己唐突到完全沒有了矜持,他也許會盡情的笑話自己,也許淡淡地拒絕自己,讓自己離開。
很久以後,才終於出聲:「別坐在石椅上了,太涼……來,讓我抱抱。」
「呃?」呆楞了好一會兒,溫小雅才覺得不對,慌張地抬頭張望,轉了一圈,終於在背後的小徑上,看到曲正陽走上前,在離自己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合上了耳邊的手機。
剎那間,溫小雅的眼前又模糊了,眼淚不聽使喚地直往下掉。
只見他笑著又走上前一步:「還愣著幹什麼?丫頭,難道你不該馬上撲過來嗎?」
「大陽……」溫小雅抬手抹掉一把淚。
曲正陽已經伸開了雙臂:「乖,抱抱。」
他已經走到了她緊身邊,只等她站起身,就能將她抱個滿懷。路邊的暗啞燈光只照亮了他一側的臉龐,剛毅中透著更多柔和,甚至連眸中的期待,也能感覺得到。
溫小雅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渴望,扭身就要站起,可是腿紋絲未動,身子便直直往下跌去。
幸虧曲正陽眼疾手快,一把撈起她,撐到懷裡,才不至於摔翻在地。
「怎麼了?這麼激動?」
溫小雅緊蹙著眉頭,一臉痛苦:「我的腿麻了。」
真行!真能破壞氣氛!曲正陽又好氣好笑,只得呵疼地抱起她,轉身坐在石椅上,將她放在自己腿上抱穩:「活該,讓你不聽話。」說著,他的手掌輕輕覆上她的膝蓋,一點點小心地揉著。
酸漲的雙腿,被他碰觸後,更加麻癢鑽心。溫小雅皺眉忍著,忍不住了乾脆握起拳頭砸著他的肩,嘴裡哇哇大叫:「別動別動,好難受。」
「幫你活動一下,別亂叫,保安都要被你引來了。」
溫小雅不得不咬著唇強忍,眼角還掛著淚珠,一臉委屈。曲正陽一邊給他揉著腿,一邊低頭看著她潮濕的臉龐,由衷地說:「真不知道你是怎麼長這麼大的。」
「你還當我是小孩子!」她撅著嘴不樂意。
「如果你不要總這麼讓我擔心,我會將你當大人看的。」
「我不會總讓你擔心的。」
「那麼你就不該這麼冷的天坐在這裡不回去。凍壞了吧?」
溫小雅重重點頭。
懷裡她的身子真的很涼,讓他不由得將她收得更緊,然後起身就向公寓樓裡走。再一路抱著她坐上電梯,直回到家裡,落座在沙發上。
貼著她身側坐下,曲正陽包住她兩隻冰冷的小手在掌心,輕輕摩挲著:「記得去洗個熱水澡再睡,不然小心再生病。吃飯了嗎?」
她搖搖頭:「好餓,我想吃你做的麵條,有火腿和煎蛋的。」
「等著。」
看著曲正陽已經在廚房優雅地忙碌起來,溫小雅忍不住跟過去,倚在門口看著那背影,突然覺得不夠真實,她怕這一切都是夢境,自己本已經在等著他的拒絕了,本打算就這麼從他身邊離開的。可是卻被他那樣抱著回來,還要享受著他的照顧。她開始特別想和他說話,以讓自己更強烈地感受到他。
「大陽……」
「嗯?」他沒有回頭。
「你為什麼做飯這麼好吃?」
「做飯很難嗎?」
擺明說她很笨了。溫小雅嘟嘟嘴巴:「大陽……你還給別人做過好吃的麵條嗎?」
「悠悠。」
「我說是……別的女人。」
曲正陽的肩膀有了剎那的停駐,即使一閃而過,溫小雅也敏感的發現了。而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說了別的:「你一個人離家這麼久,就沒有自己好好做過飯嗎?」
「我在學校,都有飯廳啊。」
「過來,我教你。」
他仍沒有回頭,只是向後伸出手。溫小雅根本沒心思學,卻很貪戀他的手心的溫暖,於是上前拉住,繼而被他輕輕一扯,帶到了胸前,那只拉著她的手,移到了她的腰間。
麵條已經下鍋煮著,這邊小鍋的油熱了,他一隻手就熟練地磕了一顆蛋進去,然後將小鏟遞給她手裡,再將她向前推了半步。
溫小雅被濺起的點點油花嚇得直向後縮,被曲正陽的胸膛牢牢抵住,隨即在她耳邊指揮著:「別怕,用鏟子小心活動它一下。」
「哦。」嘴裡答應的好,手下卻慌亂一團,三兩下就戳破了蛋黃,圓圓的一顆蛋變成了野菊花。
曲正陽不得不握住她拿著小鏟的手,企圖彌補一下雞蛋的造型,溫小雅吐吐舌頭,卻把小手偷偷溜出來,側過身,放在了他的腰上,竊喜地以為他沒有察覺,更將腦袋也倚在了他胸膛。
誰知一會兒,他就笑道:「偷懶。」
「才不是。聰明人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不擅長的事情上。」
「狡辯。」雖這麼說著,他卻沒有再要求她,只將她腰間的手臂收緊了些。
不一會兒功夫,香噴噴的麵條就放在茶几上。溫小雅喜歡窩在軟軟的沙發上,吃得更舒服。
「你不吃嗎?」
曲正陽搖搖頭。
「我分你一半。」溫小雅坐近點,夾了半個沒形狀的煎蛋,就想往他嘴裡塞。
曲正陽偏過頭,斜睨著她:「自己乖乖吃吧,否則,我要跟你搶了。」
溫小雅突然想起了上一次吃麵的情景,他們就因為搶麵條,差點撞在一起。呼……好尷尬。她再不敢放肆,只是埋頭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