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曲正陽刻意趕早回家,只因為對家裡的狀況擔心不已。單是請鐘點工照顧悠悠,他都沒有這麼擔心過。可換做那個狀況百出的女人……他就不得不擔心。
果然,剛剛打開房門,就聞到一股刺鼻的焦糊味,然後就看到了黑煙繚繞從廚房裡瀰漫而來。叮叮噹噹的器皿碰撞聲,夾雜著尖聲的大呼小叫,立刻讓曲正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悠悠!」他大喊。
「大陽!快救命!」是悠悠的聲音,正來自廚房。
曲正陽三步並作兩步,奔到廚房,透過黑煙,看到了鍋裡一尺高的火光,還有坐在高椅上溫小雅手忙腳亂的背影,和躲在溫小雅身後的悠悠。
曲正陽立刻衝上去關掉氣閥,用蓋子壓在那火焰上,再打開了油煙機。所有的動作在三秒內完成,而後,一把將溫小雅扛過肩頭,再一手撈起悠悠小小的身子,迅速奔到了客廳。
「搞什麼!」他衝著跌坐在沙發上,灰頭土臉的兩個人質問起來。
不單是溫小雅,就連悠悠也受了驚嚇一般,將頭埋到了胸口。
「說話。」
「是我……」溫小雅像是個犯錯的小孩,諾諾開口:「我想做晚飯來著……」
「悠悠想吃牛排。」悠悠說的極可憐。
「牛排?溫小雅,你是想燒房子吧。」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啦……」
「姐姐笨。」
曲正陽壓抑著滿心的後怕,看向悠悠:「悠悠,推卸責任是不對的。姐姐笨,你不笨啊,你還讓她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溫小雅詫異地抬頭看看曲正陽一臉正色,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嘛!難道說自己還不如三四歲的小孩?她抬手抹了一把自己鼻尖的冷汗,顯得頗為委屈:「非要當面說人家笨嗎?再怎麼樣,人家動機也是好的啊。看某人昨天做了一碗長壽麵,人家才想做些好吃的來回報一下,沒有做好,也不是成心的啊!」
曲正陽斜眼瞥她一下:「你的腳好了?」
「對了,還是忍著腳疼在做呢。」
「老爸,悠悠餓了。」求人的時候,悠悠都不會再叫「大陽」了。
曲正陽站起身,摸摸悠悠的頭:「想吃牛排?等著。」
繞沙發背後而過時,那隻大手,竟撫上了溫小雅低垂的腦袋,揉揉她滿頭凌亂的發:「『某人』去做飯,省得『人家』還要拉臉色。」
當牛排、蔬菜沙拉和仙貝羹上桌時,溫小雅的確有些羞愧難當。難怪悠悠會說爸爸是最棒的,什麼人都配不上……哎,反正自己是不沾邊了。再說,再怎麼配不上,悠悠的媽媽也總是配得上的吧。
吃過晚飯,溫小雅吃力地挪到沙發上坐下,看著曲正陽收拾完一切,又架著悠悠回臥室,一直哄他睡著,出來到客廳的時候,夜已經很深。
「曲經理,明天……」
「批准你兩天病假。」
「謝謝曲經理……這次的事情,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不但要被搶劫,更要露宿街頭了。」
曲正陽翹腿坐在她對面,等著她下面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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