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洋真怕石頭一時衝動不聽自己的,所以這個時候鄭洋對著石頭說的話也是比較嚴厲的。
石頭從沒有看過鄭洋發這樣大的火,一時間他愣住了。這其實主要是鄭洋平時做人比較好,在馬駝嶺上除了馮浩之外,一向就是以鄭洋說的話為主,現在鄭洋這樣說了,石頭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好。唯一他能做的也就是來回的在房間中踱著步。
而鄭洋看到石頭不再說話了,他那高懸的心也放了下來。但同時他也不忘記馬上安排了幾個兄弟守住在門口,他真的擔心一會如果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傳來,石頭會控制不住自己,帶著兄弟們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要知道現在馬駝嶺上的情況是不能在出現什麼意外了,他們也出不起。
可人世有時候就是這樣的,你越不想來什麼,他就來什麼。
也就在鄭洋與石頭都在等著前線的消息時,甚至鄭洋和石頭都希望可以馬上在這馬駝嶺的半山腰木屋之中看到馮浩,趙勇和周剛幾位當家的時候,又一個打探消息的兄弟回來了。
「二當家的,五當家的,我有,有消息要報告!」這名負責打探消息的兄弟一進了屋,看到鄭洋與石頭那個焦灼的樣子,他竟然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了。
鄭洋也注意到了這個兄弟的變化,一種不好的預感向他襲來,但他還是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問向了那個兄弟「你打探到了什麼情況,說!」
「快說呀!」石頭一看這位自己手下的兄弟此時竟然不知道怎麼樣開口了,不由的石頭有些惱了。
「是!我說,我打探到的消息是三當家趙勇與四當家周剛都在土城縣南城門之外陣亡了。而大當家現在不知所蹤,我也不清楚是死是活。」那位兄弟真是戰戰兢兢的把要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什麼叫不清楚,不清楚你報個屁呀。」
一聽兄弟這樣說,連一向最不喜歡罵人的鄭洋這個時候也惱了。他剛才在聽到說趙勇與周剛都陣亡的時候,他就差一點沒倒在地上,現在又一聽馮浩不知是死是活,當即鄭洋就惱了。
「是,是真的不清楚,因為現在土城縣的四個城門都被鬼子佔領了,所以我們不知道裡面的情況,但看那個陣勢,估計大當家的是凶多吉少。」
那位報信的兄弟剛說完這句話,石頭就真的火了。「你放屁,你什麼都沒有看見,你就說大當家的沒有了,你他娘的還真敢猜呀。來人呀,把他給人托出去斃了。」
石頭這樣一喊,馬上就有兩個漢子由木屋的門口衝了進來。
「不要呀,我只是實話實說呀!」那位兄弟也真是很實在,都這個時候了,還在那裡這樣說著話。
「行了,你閉嘴吧,來人呀,把這個煽動軍心的人先關起來。」鄭洋一看這位兄弟還在那胡說,馬上他就一揮手,讓他將他先看起來。鄭洋知道,除了馮浩的事情現在沒有定義之外,其它的事情都是真實的了,像趙勇與周剛陣亡的消息,那些派去打探消息的人是不會亂說的。但不管怎麼樣,不是要先把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關起來,現在的馬駝嶺是經不起這些事情的,要不然還不亂套了嗎?
「二哥,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剛才那個兄弟說的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此時的石頭是淚流滿面的向著鄭洋說著,他實在無法相信馬駝嶺的這幾位頂樑柱人物就這樣死了,他決不相信。
而鄭洋又何償會相信這個事實呢,但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不相信他就不存在的。說實話,這個時候鄭洋心中也很難受,老三老四戰死,老大下落不明,這種結局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但能不能承受是一回事,事實終究是事實,這一點是無人可以改變的。
鄭洋深吸了一口氣,把那些要流出的淚水都吞回到了肚子之中。「老五呀,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面對現實,把馬駝嶺看好,等著大哥回來呀。同時,你還要多派一些兄弟去土城縣中,去那裡打探一下大哥的消息,同時你且切忌一點,那就是你派出找大哥的人不宜過多。一來我們不能讓兄弟們知道大哥沒有回來,要不然軍心不穩,我們控制不了馬駝嶺的局勢。二來現在鬼子有可能還不知道大哥在土城縣之中沒有出來,所以他們對土城縣也未必就會大肆的搜索,可如果他們知道了這個事情,那一切都不好辦了。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石頭看著鄭洋,點了點頭。「二哥,你的意思是說大哥現在沒有事情是嗎?」
「也許吧,大哥是吉人自有天相,我想能把大哥打死的子彈也許現在還沒有造出來呢。」說完這句話後,鄭洋不再吭聲了。他也不知道這句話是自我安慰還是真的事實,但願馮浩真的能夠吉人天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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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城一戰,同樣與馬駝嶺損失巨大的八路軍獨立團在政委王偉的領導之下退到了他們最早的根據地——小西灣。
二天之後,當散落各處的八路軍戰士都回到了小西灣後,王偉一點兵,這才知道現在獨立團的戰士僅剩下了不到五百人,僅是一個營多一點的兵力而己。土城縣一戰,獨立團團長張明權與三個營長全體陣亡。旗下連排一級的軍事幹部也有一大半戰死,可以說現在獨立團真的是受到了重創,重新的回到了一年多前沒進土城縣之前的狀況,甚至比那時還不及。
王偉看著一個個戰士低頭搭拉著腦袋,僅不住他氣的大罵道:「都怎麼了,裝什麼熊,告訴你們,我們能夠活下來,那是因為那些死去的烈士們拼了他們的性命。現在如果這些死去的戰友知道我們活著的人是如此的模樣,那他們會怎麼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