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俊策被石未遠放了鴿子,還爆吼了一通,他的心情也跟著不好了,放下電話,想了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狠狠扯了扯領帶,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然後煩躁地在房間裡來回地踱步,最後走到落地窗前,狠狠拉開窗簾,掐著勁腰,看著下面芸芸眾生,不僅沒有產生那種帝王般的感覺,反而越來越煩。、
「石未遠你真行啊,你很了不起,你竟然可以攪得我滕少心神不寧的,你丫的功力真深厚!」
未遠剛才是什麼意思呢?爛攤子?他的爛攤子?
難道未遠在指他和金熙爾?
滕俊策撈起米色的風衣,隨意一穿,也不系扣子,敞著懷往外走,顯得俊臉更白皙,肩寬腰細腿長,走起路來灑脫而又飄逸,瀟灑極了。
幾個看慣這位俊美小世祖的女秘書,還是禁不住看得兩眼放桃花。沒法啊,美好的人和事物,總是百看不厭的。
走到樓下,正要往汽車走去,迎面就走來了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長髮飄逸,大眼高鼻,渾身洋溢著風騷的氣息,正是前一陣子和滕俊策傳出過緋聞的某位嫩模。
「嗨,達令~~~」女人妖嬈地扭到滕俊策跟前,才不管來來往往的職員,貼過去身子,兩臂抱著滕俊策的腰,仰起臉來甜甜的笑著,「親愛噠,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我今天專門來找你的。今晚去我那裡吧,我給你準備了好禮物,保證你吃起來上癮,呵呵呵……」
女人無骨的小手在滕俊策的胸膛上撩撥著,眼睛使勁放電。
「我今天沒空。」滕俊策尚且可以維持淺笑,簡潔地拒絕,右手略略一抬,撥開了女人的桎梏,繼續向自己的汽車闊步走。
「哎,等一下啊,滕少……」女人噠噠地踩著高跟鞋,一溜煙的小跑,又追上了滕俊策,從他身後死死抱緊了他的身子,胸脯貼過去,用她的豐滿蹭著滕俊策的後背,撒嬌軟軟地說,「親愛噠,人家好想你了嘛,你都有好久沒有看我去了~~~滕少啊,你不是最喜歡我的背面嗎?我這次給你準備了好玩意,你若從後面會讓你很銷魂的~~~親愛噠,去我那裡吧,好不好嘛~~~~~」
「艾琳?別惹怒我,聽到沒?放開手!!!」滕俊策突然就冷下來聲調,嚴厲地低喝道。
女人一個寒顫,下意識就鬆開了滕俊策,滕俊策連回頭看她一眼都沒有,寒著一張臉跳進了汽車裡,然後疾馳而去。
女人呆了好久,才跺跺腳,眼淚汪汪,「原來不這樣的嘛,最近這是怎麼了哦,脾氣這麼壞。」
滕俊策直接驅車來到了醫院,風衣衣角飄飄,他像是一陣風跑上了樓。
彭!地一下狠狠推開了金熙爾住的病房門,美如畫的滕俊策微微有些氣喘。
「哈,俊策哥哥,你來了?吃飯了沒有,和我一起吃點吧?」金熙爾甜甜地笑著,朝滕俊策招招手。
滕俊策笑也沒笑,繃著一張臉緩緩走了進去。
「這是我春季給你買的那件風衣吧?你穿上真好看!」
熙爾依舊甜美地笑著,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滕俊策脫下來風衣,丟在衣架上,思忖著該如何和熙爾攤牌,如何告訴她,他現在不再愛她了,或者,年少氣盛的他其實一直都不懂得什麼是愛,對她,他一直都是親情。如何開口呢?
未遠讓他收拾好這攤子事再去找她,那麼他務必要快刀斬亂麻地解決他和熙爾的事!
「熙爾……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滕俊策為難地選擇著詞彙,在病房裡來回地走動著,顯得很煩躁。
金熙爾嘴邊的笑容霍然消失,她勉強又擠出來幾分笑容,「俊策哥哥當然要和熙爾說話啊,要不熙爾多悶啊。」
「不是……熙爾,我是有些重要的話需要和你說明白……」
「俊策哥哥,你知道嗎,今天中午未遠來看我了……」
熙爾努力將眼睛睜得大大的,笑看著滕俊策。她的表哥真帥啊,精緻俊美的五官,總是讓女人看得入迷,當然,她知道,表哥脫去衣服的身材更是讓女人沉醉,曾經,她在他身下浮動著,幸福得要死過去才好。
表哥是她的!
「哦?未遠來看你了嗎?」滕俊策那才轉臉抬眼看著金熙爾,「她說了什麼嗎?」
金熙爾的心在往下墜,卻依舊笑著,點點頭,「嗯!未遠對我真好啊,還餵我喝湯呢!對了,未遠給我看了她手上戴著的戒指,她說她要把那枚戒指送給我,她說她不喜歡那枚戒指,她才不稀罕那種東西,她還說,她和你假結婚真的是很無奈,她說她有她真愛的人,她要和他在一起,還說到了她結婚的時候,要我們倆去喝她的喜酒呢!」
轟——
滕俊策直接被雷劈了!
瞇著眼睛,整個人僵在那裡!
褲兜裡的手,一點點攥緊,再攥緊。
原本桃花般的臉,驟然變得煞白!
連嘴唇的顏色都慘白了……
「俊策哥哥,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為什麼這種表情?」
「沒、沒什麼……」滕俊策落下眼睛,深呼吸,竟然覺得每吸一口氣肺裡都生疼生疼的,「熙爾啊,我突然想起來我公司裡還有個緊急會議,我就不陪你了,我先走了。」
「俊策哥哥……」
滕俊策驚慌地跑出了病房,像是殭屍一樣順著樓梯往下走,連電梯都不坐了,他眼前什麼都看不到了,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途中撞到了很多人,人家罵他瞎眼了,他都沒有聽到,一直就那樣往前走,往前走,一直渾渾噩噩地走到汽車上,他整個人才虛脫下去,趴在了方向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