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深,滕俊策載著石未遠,往市區趕。
「呵呵呵……」石未遠突然就自顧自地笑起來。
滕俊策瞥了她一眼,「你笑什麼呢?」
「笑你,呵呵。」
「笑我什麼?我哪裡可笑了?值得你笑成這樣子?」
滕俊策雖然這樣說著,嘴角卻也跟著石未遠的笑聲翹起了一點弧度,狹長明亮的眸子閃動著光澤。
「我笑你像個急赤白臉要復仇的孩子,將趙榮、趙華都狠狠地治了一通。」
石未遠轉臉去看滕俊策的側面,發現此刻的他,很有迷死人不償命的邪魅味道。
美得一塌糊塗啊……
「誰讓她們試圖欺負你!我決不允許別人欺負你,欺負一丁點都不行!哼,等著瞧吧,我早晚要讓你那幾個姐姐上門來求你。」
石未遠心底感激,忍不住伸手摸到了滕俊策的臉上,摸了幾下,歎道,「真想不到啊,滕大少爺這麼優雅的一個人,狠起來不是人啊。」
滕俊策一轉臉,一張嘴,一口含住了石未遠的手指,用他溽熱的舌尖舔了兩下,深深的眸子盯著石未遠,說,「我愛起一個人來,更是嚇人,你認為你逃得掉嗎?」
嗡嗡……石未遠被雷擊了,張嘴結舌凝視著滕俊策那幽深的眸子,喪失了一切思考和語言的能力。
眨巴下眼睛,突然抽回來她的手,掐了滕俊策一把,叫道,「欄杆!你要撞到前面的護欄了!啊啊,拜託你好好開車行不行?」
滕俊策也嚇得趕緊猛打方向盤,再也不敢轉臉分神去看身邊的女人了,卻盯著前方的道路,一字一句地說,「石未遠,你敢不愛我你試試!」
石未遠被他燙熱如火的話,嚇得心頭猛跳。
你敢不愛我你試試……
你敢不愛我,你試試……
天哪,原來,愛是個如此讓人有壓力的東西啊。
滕俊策載著石未遠來到了市中心,最繁華的一條街,石未遠納罕,「喂,不是讓你送我回家嗎?停在這裡幹什麼?你不怕被警察罰單了?」
「走,跟我來一個地方。」滕俊策不由分說,拉著石未遠的手將她拉下車,拽著她向一家店走去。
石未遠一進去就傻眼了——珠寶店。
手心開始冒汗時,滕俊策已經笑瞇瞇地跟店員打招呼,說著,「我上次訂好的那枚戒指呢?拿過來,我給我老婆試試。」
老婆……這個詞,嚇著了所有店員。
滕少爺是她們都認得的,即便開始不認識,僅僅從各個報刊上都可以認識,而今,他突然牽著一個陌生的女人進來,直呼她為老婆,她們不怕才怪。
「什麼戒指啊,你搞什麼呢?」石未遠扯了扯滕俊策的手,可惜,滕俊策的手一直攥緊了她的小手,不曾放開。
「送給你的戒指啊,我們都結婚好久了,都沒有送你戒指怎麼行?這枚戒指是我送給你的結婚紀念戒指,另外,我們倆再訂做一對情侶戒,你一枚,我戴一枚,一模一樣的,多好看。」
滕俊策招招手,店員已經將那枚昂貴的戒指送到了他手心裡。
石未遠嘴角抽搐,扳著滕俊策的肩膀,咬牙切齒地說,「你沒病吧?搞清楚哦,我們可是假結婚,你不要一時間頭腦發熱,過後再後悔……」
滕俊策莞爾一笑,俯視著石未遠,「我就是怕你後悔,才拿這戒指拴住你,哎呀,我真盼望世界上有緊箍咒這個東西啊,這樣子你就完全都聽我的話了。追你好辛苦的啊!」
他不真不假的調笑,引得石未遠心裡七上八下的。
還是看不透這個男人,還是搞不清楚他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所以她的心才會起起伏伏,沒有定局。
滕俊策將那枚戒指端端正正地戴在了石未遠左手無名指上,大小正合適,非常的亮眼,非常地奪目。貴東西不愧是貴東西。
「哇,滕夫人戴著好漂亮啊!」店員最擅長見風使舵,直接喊石未遠為「滕夫人」了。
這個稱呼顯然取悅了滕俊策,他眼睛笑瞇瞇的,唇邊蕩漾著春色。
「真的很漂亮,完全就是為你打造的,我的眼光真是太好了。」
石未遠癟癟嘴,「這東西貴不貴?」
「不貴!」不等店員接話,滕俊策一句話截了過去,「才不過幾千塊而已。」
( ☉ o ☉ )啊!所有店員全都呆住了。
什麼幾千塊啊,太離譜了好不好。
「這中間的那個鑽石看上去很大……」
「嗯,假的,你想啊,哪有這麼大的鑽石啊,當然是假的了,是水鑽。其餘那些小的都是真鑽。行了,別管貴不貴的,總之它很適合你,你戴著很漂亮,戴著吧。」
石未遠左右看了看自己的手,總覺得有點彆扭,猛不丁地左手上戴了個沉甸甸的金屬,真是不得勁。
「這算什麼?」
「這算是你我的結婚證明,也是我的心。」
石未遠抿嘴笑,抬眼瞥了一眼滕俊策,「哎呀,真想不到啊,滕大少爺的心就值幾千塊啊。」
「幾千塊怎麼了,你到底收不收?」滕俊策帥賴皮地說著,其實心底在狂跳。
真怕她不收啊……
石未遠想了下,點點頭,「收了。如果它很貴,我就不要了,反正也很便宜,收了就收了,也沒有什麼心理壓力。」
「呵呵呵呵呵……」滕俊策撓著頭皮傻笑起來。
幸福啊!
所有女店員集體抽搐。
這叫什麼事啊,最貴的鑽戒被說成了最便宜的東西,花了錢的冤大頭卻還那麼傻樂著。
滕俊策送石未遠往她公寓的路上,手機響了,滕俊策皺著眉頭,拖了一會兒才接通,聽了一會兒,臉色就變了。
石未遠察言觀色,「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如果你有事,你放下我吧,我自己打車回去也一樣的。」
滕俊策深吸一口氣,「走,陪著我去醫院一趟。」
「醫院?」
「嗯,熙爾燙傷了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