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醫也很鬱悶,誰這麼缺德對一條狗下這樣的毒手啊!
鳳墨然的臉色果然變了,他狀似無意的拿出幾個小瓶子,遞給了太醫:「這是本王從一個奸細身上搜到的,你看看都是什麼藥!」
太醫接過來,倒了一點在桌子上,看了半天又聞了聞,突然臉色大變,抬頭看著鳳墨然,鳳墨然的臉色卻很平靜,只是看著他,太醫哆嗦了半天才開口:「這…這…這些都是劇毒的毒藥。」
太醫拿起一個小瓶子,鳳墨然看見正是給狗抹了的那個:「這個正是花葉毒。」
鳳墨然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為什麼?是誰?是誰在藥中動了手腳,還是這就是皇后的本意?
還是這個只是對自己的警告?
老太醫戰戰兢兢的站在旁邊,看著三王爺沉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過了好一會鳳墨然才回神淡淡的說:「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太醫走到了門口,鳳墨然又補了一句:「給那個狗好好看看,然後開點藥。」
太醫趕緊答應著走了出去。
鳳墨然緊緊的握住了那些藥。
外面龐何和鳳墨涵已經給狗上完了藥,夏暖也哄著兩個孩子睡著,坐在一起,輕聲的討論著這只可憐的大狗。
「要不,你就把這狗放在我這裡吧!」夏暖看著龐何用手不斷的梳理著狗狗的毛,知道他是真的很喜歡這狗。
「啊?」龐何抬頭,一臉的驚詫和失落:「這樣子啊…。」
「怎麼了?不願意嗎?」夏暖看著他,這傢伙雖然也是高高的但是很瘦,整個性情跟小孩子也差不了多少。
「我還以為…」龐何低下頭,小聲的嘀咕:「我還以為,你會把我和狗狗一起留下呢…」
夏暖的心一窒,今天聽鳳墨涵說了龐何的身世,當年皇帝為了江山的穩固娶了太師的女兒,可是太師不久就病死,先皇后生下太子後不久也病逝,這龐家惟一的血脈龐何當時也年幼,皇帝憐他孤苦,便接進了宮裡和皇子們一起長大,太子其實比他的這位小舅舅還要大上幾歲。
龐何是外戚有事男子,便只得住在冷宮這邊,好在這孩子現在也還年幼,過幾年估計皇帝就會下旨讓他回到龐家去住了。
這樣一個人,也是沒有親人的,就是太子也和他不怎麼親。
「龐何…」夏暖上前一步握住了他正在撥弄狗毛的手:「我這裡你也看到了,非常的簡陋,還有兩個需要照顧的孩子。你是皇親國戚,是貴人,我只擔心你要是留在這裡,會不會嫌棄…」
龐何猛地抬頭:「我怎麼會呢!這些年都是我一個人住,那些宮女太監要麼就是要我多去和太子親近,要麼就是冷冰冰的不怎麼搭理我!」
他低下頭:「我喜歡你這裡。你做的飯好吃…」
夏暖立刻感到頭頂有三根黑線,合著你也就是為了吃!
「那多好啊!我們就都住在一起吧!」夏暖鬆開手,微微笑著:「我去給你收拾一間屋子出來住。」
龐何抱著狗頭,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的笑意。
「喂!」鳳墨涵伸腳輕輕的踢了踢他:「我看見你在偷笑了哦!」
龐何抬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是事兒多!」
「我說龐何!」鳳墨涵俯下身和他對視:「你不是一向自詡為男人嗎?你一個大男人住在人家一群女人的院子裡算什麼?」
龐何顯然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愕然了一下,然後耍賴皮:「那又怎麼樣?反正夏暖同意了!」
然後斜著眼睛看鳳墨涵:「我看你是嫉妒哦!要不我和夏暖商量讓你也來一起住?」
鳳墨涵的臉色變了,剛好鳳墨然走出來,聽見了後半句:」什麼一起住?誰讓你住這兒了?」
龐何一看到鳳墨然的黑臉臉色變了,都怪鳳墨涵啊,誰讓他多嘴的,這下不會被趕出去吧?
鳳墨涵雖然是和龐何打打鬧鬧但是卻並不想要趕他出去,就趕忙轉移了一下話題:「三哥,太醫怎麼說?」
鳳墨然想起太醫和那幾瓶藥,眉頭又更加的緊鎖,但是表面上還是要很正常:「沒事了!」
轉頭發現鳳墨涵怎麼一直在這裡,便隨口問道:「你今天怎麼一直在這裡?軍營那邊沒有事情了嗎?上次讓你調查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這就類似於家長檢查暑假作業,鳳墨涵的臉色頓時黯然了下去:「軍營那邊已經安排好了,操練的事情,我也都交待了。就是查那件事……」
「怎麼了?」鳳墨然銳利的視線直直的照射到他身上。
鳳墨涵瑟縮了一下,自己從小就敬重這個哥哥,心底還是有些怕他:「時間已經很久了,我只是側面打聽到,當年她也不過是著了別人的道兒……」
「誰?」鳳墨然不由得抬高了聲音,讓鳳墨涵這小子去查查夏暖母子的事情,查了好久都沒有什麼消息,今天突然有了消息說是被暗算?
「她姐姐。」鳳墨涵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本來那兩個孩子的身世,是他一直不願意碰觸的,現在既然太子已經把事情挑開了,就必須掌握更多的情報,才能佔得了這個先機。
沒想到這樣一調查,原來竟然是夏暖的親姐姐夏青給夏暖下了藥,設計了她。
鳳墨涵自己也覺得寒心,自己生在帝王之家,自然知道那些個手段,可是夏暖他們也不過是個官宦之家,也躲不開這樣的命運嗎?
「好個史禎祥!」鳳墨然咬牙切齒,果然一家子沒有一個好東西!
「走!」鳳墨然突然抬腳走向門外:「我還要調查一些別的事情,你跟我來!」
鳳墨涵回頭,看見龐何還在撫摸那條狗,夏暖還沒有出來,有些不願意,鳳墨然哪管得了那麼多扯著他就出了院子。
他們的身影剛離開,龐何就聽見了一聲熟悉的呼喊:「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