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沒有轉身看他,如今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她自己只是希望自己能夠帶著兩個孩子和小敏安全的離開這裡。
一行人出了門,小敏領著孩子還站在門口遲疑。
鳳墨然淡淡的說:「你們都跟我來!」
夏子陌看了一眼鳳離彥,他依舊記得這個人曾經救了自己,差一點成了自己的師父,眼神中的疑惑甚至有點依戀,讓鳳墨然突然十分的生氣。
「還愣著做什麼?」他轉頭朝夏子陌怒吼了一句。
夏子陌撅著小嘴,突然撒起賴來:「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裡陪我媽咪!」
鳳離彥看著不肯走的夏子陌想要說什麼,還沒有開口,鳳墨然就一把抓住了夏子陌的領子,提著他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小敏只能抱著夏鶯歌,緊緊的跟上。
夏子陌剛開始還掙扎,但是不久就發現被這麼拎著竟然還挺好玩的,就一邊咯咯笑著,一邊被提著走。
鳳離彥看著這些人都離開,自己也走了,但是不久他又轉了回來。
「你怎麼又回來了?」夏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卻似乎沒有因為他倒轉回來而有什麼驚詫。
鳳離彥帶著點讚賞看著夏暖:「沒想到這個時候你還能這麼冷靜。」
「你不是專門來誇我的吧?」夏暖微微的略帶嘲諷的笑了一下。
現在的她是誰也不肯相信的,這些人個個都心思太重。
「我確實在你小的時候抱過你。」鳳離彥輕聲的說:「夏太傅是我玄冥最博學的大儒,是我這一生中最敬佩的一個人。」
夏暖這次才帶著好奇看他,自己對那位被抄家的父親真是一無所知,這些年帶著小敏和孩子白手起家,忙的更沒有時間去打聽夏家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再說了,現在夏家的成敗興衰和自己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你似乎是不太在乎這些。」鳳離彥打量著她的神色。
「你說當年我是夏太傅最疼愛的女兒?可惜這些年我已經忘記了那是怎麼樣一種感覺。」夏暖知道自己本來就不是那個夏暖,但是也不能暴露,否則不知道會有什麼更危險的事情發生。
「這些事……」鳳離彥猶豫了一下,才繼續:「你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孩子也不會有什麼事。」
說完,鳳離彥轉身,自己本來是要過來和她說點什麼,可是看見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也不需要什麼安慰和規勸吧!
果然是夏太傅的女兒,這樣的冷靜。
「你……」見他要走,夏暖突然開口。
鳳離彥停步,轉身看著她。
「你是知道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的吧?」夏暖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說不在乎肯定是假的,她怎麼能夠忘記,那夜,那個男人?
「為什麼這麼問?」鳳離彥挑眉反問。
「如果你不是什麼都知道,不會在太子拿出簪子的時候那麼冷靜。」夏暖平靜的回答。
「你和他真的很像。」鳳離彥的眼中帶著讚賞:「不會在混亂的時候失去冷靜的判斷能力。」
夏暖看著他眼中的驚喜,有些悻悻然,這些還不是自己平時喜歡看推理小說也就學到了一點推理的東西。
剛才他那麼鎮定,從頭到尾都像是一個看戲的旁觀者,甚至當自己淪為嫌疑男主角的時候,還很冷靜很淡然。自己就猜到他應該知道很多,甚至比那個太子知道的還要多。
「我先回去了。」鳳離彥轉身:「這些天我都會在這裡,你不會在這裡呆很久,但是我也無法幫助你更多。」
夏暖沒有說話,鳳離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夏暖半靠在天牢的牆壁上,思索著最近發生的這一切,可是腦子裡卻一團亂麻。
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那夜受了那麼重的傷是為了什麼?
難道夏青也給那個人下了藥,但是他為什麼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就這樣迷迷糊糊睡了一夜的夏暖,第二天一早就被人踢醒了。
「喂!在這天牢裡,你還能睡的這麼沉,真是厲害!」一個太監裝腔作勢的捏著鼻子,正伸腳踹夏暖的背。
夏暖立刻爬起來,揉了揉眼睛:「怎麼了?」
太監撇撇嘴,尖著嗓子:「皇上召見你。」
夏暖趕緊站起身,這才發現全身都在痛,全身的骨架像是被重裝過一樣,她不敢伸懶腰也不敢伸手去捶捶背。
只能馬上跟上太監的步子朝外走去,太監見她既沒有錢打賞,也不是什麼有權有勢的人,自然不高興,嘀嘀咕咕的說:「一點也不讓人清靜,這大清早的……」
夏暖在後面自然也聽的到,但是自己身上真的沒有帶錢,只能假裝沒有聽見的望著天邊。
這一次皇帝見她的地方是御書房,玄冥皇帝坐在金黃色的椅子上,身上還穿著上朝的龍袍真是氣宇軒昂,夏暖傻傻的站在門口,被太監狠狠的推了一下,撲倒在地上,她趕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皇上萬歲!」
皇帝坐在那裡打量了一會:「夏暖!你可知罪?!」
突然這天外一吼,夏暖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啊!
迷惑的抬頭看著皇帝:「夏暖不知。」
皇帝似乎是生氣了,臉色冰冷的像是千年厚冰塊:「朕讓你在牢裡反省了一夜,你竟然不知悔改?」
夏暖被氣的差點跳起來,尼瑪,誰知道你要我反省什麼?再說了屎真香的事情自己真是完全的受害者啊!
這皇帝偏聽偏信也就罷了,哪有一開口就要別人認罪的?這分明是權勢壓人,妄斷是非嗎?
夏暖卻不服輸也不害怕:「夏暖不知!」
皇帝看了看夏暖倔強的表情,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卻更加冰冷的說:「你當皇宮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和你的家人,一個也別想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