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妃馬上接上晚妃的話:「人家太子妃天資仙容,連剛回來的裕王也勾搭上,你瞧頭上的鳳釵不就是剛才裕王送的麼?」
她要是再不說話,別人不是把她當成好欺負的貓咪啦!今日要是在不給她們一個狠狠的教訓她便不是上官婉兒!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靜公主忍不住插聲嘲弄:「喲!晚妃每次見到太子妃姐姐都言語尖酸刻薄,莫不是晚妃嫉妒太子妃姐姐的美貌咯?善妒可是不是什麼好事啊!」
晚妃訕訕地閉嘴,悻悻地退到一旁,幾次下來她也摸清太子妃的脾性,不是那種喜歡嚼舌根,說人事非,到人長短,所以她不害怕,三番五次的挑釁她。
說完晚妃,靜公主看向站在晚妃身旁的月妃:「還有你,月妃,別狗仗人勢,說話也得注意分寸,不要有事沒事的跟著瞎攪和,皇兄最討厭亂嚼舌根的人啦!都聽清楚了麼?」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說不出的堅定威嚴說完,拉著太子妃轉身離開了。
一個小公公走到靜公主身邊對她說了些什麼,她面帶疑惑轉眼間又變成喜色,對他小聲地吩咐道:「好,我知道了,一會兒便去。」
轉頭,面帶歉意地對她說:「太子妃姐姐,我還有其他的事情,馬上離開。」
乾清宮。
「皇上我始終不明白你為何那麼不希望太子妃同太子在一起?」易冰問出了一直埋藏在心中的疑惑。
「你不也說了她是個聰明人,萬一她被太子所用,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皇上聲音平平,聽不出是喜是怒!
「那為何不直接除去?」易冰的神情從容淡定,如同在述說天氣一般。
「你對她做了什麼?我可警告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不要傷害她。」皇上的聲音陡然提高八度,眸子一沉。
「時間差不多了!」房間很靜,靜得只有風吹盆景葉子的動聲和易冰說話的聲音,上官婉兒是塊璞玉渾金,她的可貴之處在於她還沒有經過可以的雕琢,現在看著她,也許僅僅認為這是一塊形狀好看的石頭,其實這外殼下埋藏著真正的美玉。
不過她的原本身份神秘,再加上她現在的身份是太子妃,所以使得這塊璞玉並不容易到手,而且她還有幾分傲氣,不會受人強迫,他要慢慢磨去她對他的喜歡,讓她對他絕望,然後在適當的時候向她伸手。
溺水的人,在絕望之中,即便是一根稻草,也會死死的抓住不放的。
他微微一笑,笑容有一點點愉快。
然後她便是他的了,想必那時候會十分愉快。
「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皇上厲聲說道,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威嚴,眸子中閃現兩團火花,表示著他此刻壓仰著心中的怒火。
許是沒料到皇上此刻的表情,心中不停地揣度著她與皇上的關係,他瞧見皇上、太子都去查她的身份,他也派人查過,當時那些人都不能夠在說話了,所以他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暗忖:她究竟是什麼人?腦袋中靈光一閃,皇上曾經有個極為寵愛的悅妃,產下一名女嬰,後來悅妃死了,那名女嬰也不知去向了,再加上皇上堅決反對太子妃愛上太子,要絕了太子妃的情念,難道是……
「告訴你也罷了!她是悅妃的女兒!」瞧見他的表情皇上知道他也猜到了,他的眼眸中迅速的閃現哀傷,心痛,不捨等諸多神色,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歷歷在目,在眼前不同地閃現,記憶清楚得如同昨天發生的一般。
十六年前悅妃生產的晚上,天氣驟變,狂風暴雨夾雜而來。
「啊!」地一聲洪亮地哭聲響起,孩子健康地落地,是個女嬰。本該在一旁等候的丈夫卻沒在門外守候,卻在別處同另一個女子嬉鬧。
悅妃跪在門外苦苦地哀求他替孩子取個名字,他在房間內同和妃歡愉著,同榻而眠,連接見她都沒有,只是命人帶話給她說自己歇息了,那她離開。
誰知悅妃那般固執,一直跪在門外苦苦等了兩三個時辰,生產後的身子極為虛弱,要不是她意志力還算堅強,恐怕兩三個時辰都支撐不到,最後倒在門口。
這一來就要了她半條命,無論用多好的藥材都不見起效,最後就這麼香消玉損。
也便是那是疏忽,皇后開始對他下慢性毒藥,他那時一心求死,也沒在意,知道後來,有人告訴他說悅妃是被皇后用毒害死的,他想要將皇后除而後快,卻力不從心,前朝的大臣紛紛借書上言。
上官婉兒邊走邊思忖,沒注意到緊跟在身旁不遠處的童心為了追捕其他人而離開,沒瞧見身後的小環被人捂著嘴巴說不出話來,迷藥捂唇邊,才幾個呼吸間小環暈了過去。
回首身後,「啊!」的一聲驚呼,人已經被黑衣人推落水中,她不識水性,掙扎間嗆了一連嗆了好幾口水,不住的咳嗽,身子慢慢下沉,心一驚,大聲地高呼「救命」。
「求皇上恕罪!」易冰一臉悔意,跪在地上。
「你做了什麼?」
「我叫人把她推落水中,不過……」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一雙注視著他的眼睛像要噴出火來,一臉鐵青,怒氣極盛,像要活生生將他吞滅一般。
他被那凶神惡煞地眼神看得心一凜,知道自己觸碰了皇上的逆鱗,遲疑道:「皇上,息怒,臣以性命擔保太子妃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太子就在附近,聽到她叫救命會立刻上去救她的。」
皇上怒極反笑,目光利如刀鋒,眼裡的怒火似乎因為盛到極處反而縮成針芒似的小刺,直直的射來:「哼,你以為她要是真的死了,朕還會給你活路嗎?你最好保證你自己的計劃沒有絲毫缺省,她萬無一失,要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什麼,你也要陪葬。」
他長身而起,森然地看著他,冷笑:「你可知朕苦苦找尋了她十幾年,當年若水那丫頭帶著她逃離皇宮,去投奔悅妃的娘家,才不到一天的功夫,變被人滅了滿門,線索到了這裡就斷了。朕不願意相信她就那麼死了,一直都不願意放棄尋找,你可知十六年前又是兵荒馬亂,想找個人有多辛苦。直到她自己出現,我派人查她的身世,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