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雲的話,讓在場的三個男人憤恨到了極點,特別是雲寂楓,心,在瞬間好似被碾碎了一般地疼痛,在聽到「死有餘辜」四個字的時候,狠狠地一腳踹向冷雲,冷雲悶哼一聲,倒在了一邊,一股腥味湧上了嘴邊。
而雲寂楓剛恢復的腳更是因為用力過猛站立不穩,而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氣急攻心的他「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陛下!」
冷雲見狀,不顧胸口的劇痛連滾帶爬地倒了雲寂楓的身邊,卻在下一刻被怒極的雲寂楓再一次一腳踹開。
「陛下……」
剛硬的冷雲,終於顯示出了一絲惶恐,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因為雲寂楓那悲憤絕望的樣子,讓她的心好疼,好疼。
雲寂楓不再看冷雲一眼,捂著胸口強撐起身體,滿是歉疚地看向一直冷眼看著他們的凌逸玄,
「玄王爺,能讓我看看小羽嗎?」
那麼厲害,那麼堅強的小羽,現在就這麼靜靜地躺在床上,毫無聲息,一定是受了很嚴重的傷,不然也不會讓凌逸玄發瘋般地攻打他雲國,亦或者,小羽已經……
不,不會的,這個結果,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要是小羽真的死在由他發明的炸彈下,那麼他不僅會殺了冷雲,更會殺了自己。
「想看小羽?可以,桌上有兩碗毒藥,是為你和你的冷侍衛準備的,左邊那碗會讓人臉皮潰爛,容貌盡毀,雙目失明,雙耳失聰,聲帶毒啞;而右邊那碗,會讓人全身劇痛痙攣,痛足八八六十四天後才會死去。只要你們喝了,並保證不會因受不了痛苦而自盡,我就讓你見小羽,並且將兵力退出雲國。」
那麼狠毒的話,從一向溫潤的玄王爺口中說出,而且還說的這麼平靜,不只是雲寂楓,就連冷雲和一邊的冷冽都感到了一陣奇特的寒意,那彷彿是一種無形的輻射,讓人說不出的感覺,卻又真正的感覺到了。
而雲寂楓只是微微一笑,再次深深了看了那紗帳一眼,
「玄王爺,要我喝可以,但是你得告訴我,小羽是生是死?」
對於凌逸玄的用毒,雲寂楓早已知曉,畢竟自己的雙腿也是靠著他的毒而治好的,所以他剛剛說的話,他並不懷疑,只是他想知道,小羽到底怎麼了?
凌逸玄的一雙清眸帶著無比的心疼,緊緊地鎖定在那床上,緩緩道:
「生。」
「好,我喝!」
雲寂楓聽到想要的答案,心中的一顆石頭終於放下,大步走到了桌前,而剛從地上爬起的冷雲也連忙跟上,她不能讓楓喝下這兩碗毒藥,一碗都不行。
可是她只有一隻手,而且她還慢了一步,雲寂楓已經先她一步端起了兩碗毒藥,送到了嘴邊。
「陛下,不可以!」
眼看著雲寂楓一個人要將兩碗藥喝下去,大驚的冷雲大喊出聲,一手掃了過去,可是雲寂楓一閃身,躲了開去。
「冷雲,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我的侍衛,要殺要剮,就聽候玄王爺的處置吧,這一碗藥我替你喝了,就當還你為了救我而失去一隻手的恩情。」
第一次,雲寂楓對著冷雲說出感謝的話,可是冷雲感覺不到絲毫的開心,上船前,她就打算好了,絕對不能讓楓涉險,所以現在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不行,陛下,事情是冷雲一人所做,該死的人是我,陛下……」
「我是陛下,你就得聽我的。」
冷雲對他的心思,雲寂楓豈會不知道,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做了那樣的事,死不足惜,但是他希望凌逸玄給她個痛快,讓她死的有點尊嚴,自己替了她,也了了他心中的一個結。
兩人爭執著,僵持著,而一邊的凌逸玄忽然冷聲道:
「兩位,你們好像搞錯了什麼吧,我話裡可是說的很清楚了,這兩碗藥,是你們一人一份,公平對待,還是別搶了,請吧!」
「恩……」
凌逸玄的話音剛落,一聲輕微的申吟聲清晰的傳入四人的耳中,未待其他三人有所反應,臉色微變的凌逸玄一個箭步跑到了床邊,急急地撩開了紗帳。靠在門邊的冷冽也連忙跑上前去。
雲寂楓和冷雲互望了一眼,而後放下手中的藥,也靠了過去。
被撩開的紗帳下,是一張絕色的睡顏,那英氣的眉,長而捲翹的睫毛,秀氣的俏鼻,緊抿著的雙唇,不是裴雪菲,又是誰?
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就在眼前,雲寂楓激動萬分,但是她的臉色是那麼的蒼白,緊抿的雙唇更是毫無血色,讓他剛剛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來,他的視線緩緩下移,在看到微微起伏的胸口的時候,再次鬆了口氣,可是在下一刻,他的目光就再也無法移動了。
他的視線鎖定在她那蓋著被子的微微隆起處,那裡是她的小腹位置,雲寂楓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小羽懷孕了?看這肚子的大小,該有四五個月了吧?
冷雲自然也發現了這個事實,被驚在了原地,裴雪菲沒有被毀容,也沒死,而且還有了身孕,照時間算來,舉行婚禮的時候,是剛剛有的時候,難道她得到的那個消息是假的嗎?否則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讓這個孩子存活了下來,除非是奇跡。
「小羽,小羽!」
凌逸玄一撩長袍跪在了床邊,一手拉過她的手把脈,一手去翻看她的瞳孔,驚喜在他的眼中湧現。
「小羽怎麼樣了?」
看著凌逸玄的驚喜激動,冷冽在一邊焦急地發問,剛剛的申吟聲他是聽的真切的,的確是小羽發出來的,莫非……
但是凌逸玄並不答話,只是帶著滿滿地笑意緊盯著裴雪菲,終於,長長的睫毛微微一動,那雙閉了整整三個月的黑眸,緩緩地睜了開來——
三更來了,困,眼睛好痛,麼麼大家,妖兒睡覺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