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國玄王府。
批完最後一個字,凌逸玄放下了手中的筆,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臂,這一天的公務算是處理完畢了。
最近雲離兩國的戰事頻繁,而凌國又處於尷尬之境,逸清為了這事煩悶不已,自己也只能盡自己所能去幫他了,雖然明知道雲國即將來到的下場,可是他又不能跟逸清說,心裡是多少有點內疚的,可是為了小羽,值得。
小羽……
想到她,凌逸玄好看的嘴角微微彎起,兩年沒見她了,真的是好想,好想她,現在的她應該已經成為了魔域島和冰島的女皇了吧,雖然跟魔狼和冷冽聯合起來設計了她,有那麼點心虛,可是他知道,這個結局是眾望所歸的,哪怕,他一直隱在她的身後,做她的皇夫,他也是甘願的。
思緒慢慢走遠,不由得又回到那個滿室春色的早上,那一日,小羽將她給了自己,他們的心,他們的身,徹底地結合在一起,那一日,他們發誓,永不分離。
「王爺……」
李貴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略帶猶豫。
「何事?」
美好的回憶被打斷,凌逸玄的眉微微皺起,清冷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滿。
「這個……」
李貴吞了吞口水,暗暗地將外面那為難他的人暗罵了一句,隔著門回道:
「曾尚書又來了,說是一定要見您,因為……因為曾小姐在家鬧著要上吊。」
一聽到這個名字,凌逸玄就煩悶不已,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了,兩年來,他或委婉地,或直接地,已經拒絕了這個曾家小姐無數次,她怎麼就是不死心呢,一哭二鬧三上吊,全都使上了。
別說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小羽,就算沒有,這樣的女子如何叫他吃得消。想到此,他越發覺得他的小羽的好,越發的想念她了。
「不見,就去跟他說,自己的女兒自己教,如果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這個尚書不做也罷。」
凌逸玄的聲音透著一股寒意,讓門外的李貴猛的打了一個寒顫,這個王爺,現在跟以前真的很不一樣了,以前的他善良,單純,可是現在……怎麼說呢,不能說不好,只能說是更加具有生氣了,不像以前那般虛渺,是羽姑娘造就了現在的王爺,他真的很感謝她。
「是。」
李貴爽快的應道,轉身離去。
站在窗口,凌逸玄望著那矮矮的,發著嫩芽的合歡樹,小羽說過,當時在離國皇宮,她最最喜歡的是院裡的那棵合歡樹,所以兩年前,他也在這裡種了一棵。
小羽,你好嗎?很快,我們就能相見了,我只要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馬上去找你,等我,等我!
可惜此刻,他並不知道,裴雪菲已經快馬加鞭地朝著他趕來,離他們見面的那一刻,只有一天而已。
第二日,凌國皇宮御書房。
「皇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一身明黃龍袍的凌逸清接過凌逸玄處理好的公文,放在一邊後拉住他的手一起坐下,絕色的臉上滿是真摯的謝意,讓凌逸玄的心暖了暖,
「為皇弟分擔點,是應該的。」
雖然兩人從小就不在一起長大,可是在這次重逢之後,也許是因為凌逸清覺得他以前太過孤單,沒有得到該有的親情,所以特別的親近,讓他寂寞的這麼多年的心,感到很溫暖。
現在有了愛情,又有了如此的親情,夫復何求呢?
凌逸清看著洋溢著幸福神彩的凌逸玄,臉上笑容不變,修長的手指輕端茶杯,遞到了凌逸玄的面前:
「皇兄,這都過了兩年多了,裴姑娘還是沒有消息,曾小姐對你的心眾所周知,你看……」
「皇弟,我的心中只有小羽一個人,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剛輕茗了一口茶,凌逸玄的臉色微變,為了裴雪菲的安全,他並沒有把已經找到她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即使是他最親的弟弟,當時回來,只說是在海中遭遇了大風暴,在一個荒島上休整之後才回來的。
「好吧,既然皇兄執意如此,做弟弟的也就不多說了。」
凌逸清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轉身離去的凌逸玄卻並沒有發現,他看著漸漸遠去的清瘦背影,心中冷哼一聲:
皇兄,別以為有些事情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既然你如此防著我,那麼我也就不客氣了,你怪不得我。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隨著凌逸清的話,一個身影從簾子後面閃現,他微微一俯身說道:
「都按照皇上說的做了,人已經在王府了。」
聽到這裡,凌逸清的嘴角扯起一抹邪氣的笑容,拿起之前凌逸玄喝過的茶杯,輕輕把玩著。
「很好,馬上飛鴿傳書給雲寂楓和離洛寒,就說朕已經有裴雪菲的消息了,朕要看看這兩個人,到底有多在乎這個女人。」
凌逸玄剛回到王府,就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府裡為何變得這麼冷清,李叔是被他派出去了,可是別的下人呢,怎麼都不見了?
警覺之心頓起,凌逸玄一邊尋思著,一邊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在走到門外的時候,他的腳步一頓,發現原本該是緊閉的房門居然微微開啟著,運氣在右手,慢慢推門進去。
房內,沒有什麼異樣,只是床上的紗帳被放了下來,正在疑惑間,一聲輕微的申吟從帳內傳出,凌逸玄心中一驚,快步朝前走去。
帶著十萬分的小心,他輕輕地挑開紗帳,卻在下一刻被眼前的情景嚇呆了。
床上,躺著一個被層層錦被包裹著的人,全身被綁得的結實,嘴巴裡還塞著一塊錦帕,此時的人兒,正睜著一雙滿是淚水的驚恐雙眼望著他,而那張臉,分明就是他避之不及的曾尚書的女兒,曾欣柔。
「你……」
剛說了一個字,凌逸玄只感覺頸間一涼,低頭看去,一枚血紅的匕首正貼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