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夜晚來得很早,一輪淒冷殘月早早上了天,寒風呼嘯吹得臉生疼生疼的,裴雪菲跟在艷夫人後面走著,兩隻眼不停地在觀察周圍的環境,可惜這兒沒有花園,沒有碧水綺塘,都是些假山巨石,乍一看都差不多,而裴雪菲唯一的收穫就是,這兒的長廊修建得很簡單,只要一直走,很快就能到前院。
「爺,人帶了來,艷兒告退了。」
站在門外嬌滴滴地說完,艷夫人轉身笑瞇瞇地將她推到門口,轉身走了。
裡面沒有任何的聲音,身後是兩排守衛,裴雪菲站在門口頓了頓直接抬手推開了厚厚的大門,一股暖意撲面而來,妖孽男依日是一身紅衣,正坐在桌邊飲酒,桌上放著精緻小菜,還有酒。誘人的香味鑽進了鼻子,裴雪菲這才驚覺自己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肚子真餓,大步走進去關上門,逕自坐到了他的對面。
「折騰了一天,我餓了,有什麼事等我吃飽了再說,行麼?」
抬眼看著他,裴雪菲眼眸清冷,平靜地問。
「行,請吧。」
魔狼微微一怔,笑得更妖媚了,既然他說好裴雪菲也不客氣了,專心吃了起來。 魔狼一句話不說,一邊自斟自飲,一邊欣賞裴雪菲優雅的吃相,眼裡的興味更濃,顯然被眼前這個奇特的小女人吊起了好奇心。
看得出她真的很餓,可是在這麼餓的情況下還吃的這麼幽雅,看得出來她一定是一個受過很好教養的人,再加上那一身傲氣,估計是什麼將相門第的千金小姐吧。
「呼,好飽。」
終於填飽了肚子,裴雪菲舒服地放下了碗筷拿起一旁的錦帕擦了擦嘴角,美眸輕揚,看向對面的魔狼。
「大島主,雖然我知道是因為你我才沒有死在泯江裡,但是我不會侍寢,那樣對不起我的丈夫,我想大島主不會強迫一個已婚女子吧。」
這個人一定從那個官員嘴裡知道了她的事,所以沒有隱瞞的必要。
「哦?」
魔狼妖媚的桃花眼劃過一絲冰冷的厲光笑容愈發燦爛,
「我不介意是不是處,再說,能活著上島的女人有幾個是處?記得我說的話麼,要乖乖的才能保住你那顆漂亮的腦袋哦!」
「你不介意我介意,因為我愛的人是我的丈夫,這樣吧,我想大島主定是覺得我很有趣才買了我,那麼,我們就來玩個遊戲,要是我輸了就從了你;要是你輸了,除非我自願,絕對不能對我用強,如何?」
雙手環胸靠近椅背,裴雪菲嘴角彎彎,說出了她苦思冥想很久的法子,雖然很冒險,但是卻是唯一的辦法了。
「玩遊戲?」一聽她這樣說,魔狼的興趣來了,「什麼遊戲說說看。」
「很簡單,你我比試一場,前提是不許用內力,不許用暗器怎麼樣
「你要和我打架。」
魔狼怔住了眼中突然光芒劇閃,深深凝視著她鎮定的臉,突然笑了,
「這麼多年了,你是第二個向我挑戰的女人,好,我答應你。」
「那麼,時間就定在一個月後吧,我受了重傷還沒痊癒呢。」
裴雪菲心裡大喜,淡笑著說。
「你倒是挺會得寸進尺嘛。」
魔狼似笑非笑地挑起眉,手在桌上一按,裴雪菲只覺得眼前紅光一閃,自己頓時被摟進了他的懷裡。
「你這個小狐狸,給我下套是吧,行,我就喜歡你這個調調,我不碰你就是,但是我可沒答應不摟著你睡覺,寒夜漫漫,我抱著你睡吧。」
還未說完兩人已經進了內室上了大床。
「喂,你……
穴道又被他制住了,裴雪菲簡直氣得吐血,
「是男人就要說話算話,我要回去睡。」
「我是不是男人,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嗯?」
曖昧地用大腿緊緊勾住裴雪菲的腿,整個身體密密貼合著她的嬌軀,魔狼笑得很不懷好意,故意用腳趾在她的小腿上磨蹭,嘴唇湊近她的耳朵吹著熱氣,還伸出舌尖輕舔她的耳垂誘惑她。
哦,天,這男人實在太危險了,咬緊唇瓣壓住差點兒衝口而出的呻*吟,裴雪菲俏臉嫣紅,氣呼呼地閉上眼睛。
「睡覺吧,我累死了。」
「呵呵。」
魔狼忍不住笑開了,對這個有趣的玩具現在是越來越滿意,到島上這麼久了他都快要無聊的發霉了,終於來了個漂亮又好玩,貌似還很有故事的玩具,要好好珍惜呢。
閉上眼的裴雪菲,終於在心底鬆了一口氣,幸好今天買她的是這個妖孽而不是其他的急色鬼,否則以她這麼虛弱的身體,還真逃不了被強上的命運,死妖孽咱們走著瞧,等我的傷好了,有你好看的。折騰了一天,裴雪菲真是累了,想著想著,就這麼睡著了。
*
「該死的再去找,把整個大陸翻過來也要找到她!」
離國皇宮,神情憔悴的離洛寒將手中的密折往地上一扔,怒吼道。
「是!」
「菲兒,你到底在哪兒?」
坐進椅子裡,離洛寒摀住臉,心痛似絞,後悔不已。該死的人是他,可是為什麼卻要讓那個可憐的女子來承受,自己曾經那麼對她,讓她痛不欲生,現在他悔了,他想要給她好的生活了,可是她在哪裡?她到底在哪裡?
菲兒,你千萬不要有事情,菲兒……
而凌國的王府臥室裡,凌逸玄靜靜地坐在案桌邊,不吃,不喝,也不說話,手中只是緊緊捏著那一份一份傳來的密報,卻沒有一份有他需要的消息,身邊的眾人眼看著他們年輕的王爺日益消瘦,真是急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