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把寶劍瞬間插了進去又撥了出來,帶出一蓬血雨,身子一晃,劇痛讓她有些渙散的意識清醒了許多。
「幹得好,兄弟們,殺了她!」
看見她中劍,一群人更加激動,攻勢更猛,眨眼間,她的大腿和右胸又中了兩劍,血越流越多,頭越來越暈,不過裴雪菲沒有放棄,拚命朝泯江方向沖,水聲越來越響,打著打著,一群人來到了一個山坡上,裴雪菲突然就地一滾,揮著劍砍他們的腳,幾個黑衣人獵不及防,慘叫著倒下,裴雪菲拼盡全力往山坡下滾去,後面的幾個黑衣人急忙將手中的寶劍朝她射來,「哧!」當其中一把劃過她的手臂時,噗通,一聲,裴雪菲落進了奔騰洶湧的泯江。瞬間被大浪不知道捲到哪兒去了。
鮮紅的血水翻滾著順進消失,怒吼著奔向遠方,頭領冷笑道:
「受了那麼重的傷,又掉進了泯江,焉有命在,走,回去覆命!」
「是!」
一切恢復了平靜,只餘一路斑斑艷紅的鮮血,在餘暉下閃著灼目的紅光。
*
「啪!」
一聲清脆的掌聲打破了深夜的寂靜,雲寂楓蒼白著臉,看著被他一掌打倒在地的冷雲,緊握的雙拳顯示了他此刻的憤怒。
「誰叫你派人去刺殺她的,啊?」
「試圖危害主子的人,冷雲絕對不會放過!」
冷雲重新跪好,印上了一個紅色掌印的臉依舊波瀾不驚,聲音中沒有半絲的悔意。
「我說過放他們走的,你居然敢違抗我的命令,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雲寂楓的聲音中透著絲絲的殺氣,這是冷雲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這個女人能如此左右殿下的心緒,就算差點害了他,殿下還是沒有下令追殺他們,這樣的女人,留著只會是一個禍根,所以她更加為自己的舉動感到無悔。
「冷雲甘願!」
跪地筆直,冷雲視死如歸,她的命反正都是殿下給的,現在能以一換一,值了。
「好,很好,這就是我最最忠誠的屬下,來人,將冷雲打入大牢,等候處決!」
一拍輪椅的邊緣,雲寂楓大吼著命令道,幾個侍衛上來,將一言不發的冷雲請了出去。
雲寂楓到了門邊,看著天空那顆閃爍的孤星,眼眶突然紅了起來。
「小羽,我剛找到了你,難道你就這樣離我而去了嗎?我不會相信的,不管你如何看待我,這一世,我一定要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王爺,這是我從雲國禁衛裡打探來的消息,句句屬實,雲寂楓已經將他身邊私自下追殺令的貼身侍女都打入了大牢,等候處決!」
「知道了,你一路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揮揮手,將自己留在雲國的探子屏退,凌逸玄平靜地如同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般,異常冷靜地下令全力尋找裴雪菲,而後只是吩咐下人不要打擾,逕自回房休息,當關上門的一剎那,「噗」血箭衝口而出,整個人立刻沿著門板滑到了地上,蜷縮著抱緊自已冰冷的身子,淚如泉湧,心如刀害,他撐不下去了。
「小羽,小羽!」
一遍遍在心底嘶喊著愛人的名字,他已經被後悔和痛楚沒頂,整個人處在崩漬的邊緣。
好後悔啊,如果他當初不離開,或者是乾脆帶著她一起走,是不是就能救了她,最起碼也能陪著她一起跳泯江,小羽,泯江水那麼冷,你怎麼受得了?
你說你會來找我,你讓我等你來,小羽,求求你,一定要說話算話,一定要來找我,我會等你的,小羽,小羽!
靠在門板上,他的意識漸漸遠去,迷離中,他夢見了渾身鮮血的女子對著他露出了熟悉的微笑,卻離他原來越遠,越來越遠。
*
「轟隆隆……」
關了半個月多的石門終於移開了,守在門外的眾人長長鬆了一口氣,露出了輕鬆的笑意,看向正緩緩走出來的冷冽。
這兒是絕殺宮的總壇,眼前這個紅眸的男子,正是他們絕殺宮的新任宮主,幾個月的明爭暗鬥,終於將那些卓鄙小人全部誅殺,他也因此受了很重的內傷,不得不閉關療傷,現在終於好了。
「參見宮主!」眾人紛紛見禮。
「諸位不必多禮,到書房來,我有事要說。」
想起遠在雲國的裴雪菲,冷冽真是心急如焚,決定馬上就去找她。
「我有事要辦,必須出去一段時間,宮中的事就交給堂主和副宮主,我會沿途留下記號,遇到什麼大事就來找我吧。」
「呃?」眾人有些錯愕,「宮主,您去哪兒,可否告知一二?」
「嗯,有個女子幾次三番救我,我要去報恩」想了想,冷冽據實以告。
「宮主,屬下正有要事相告!」
孫堂主拱拱手,對著冷冽恭敬說道,冷冽這才想起閉關前曾經叫他去打探裴雪菲在雲國的消息,忙激動地問道:
「是不是有小羽的消息了?」
孫堂主頓了頓,有點猶豫,但還是決定據實相告:
「是有消息了,只不過……宮主這個恩看樣子也不用報了,裴姑娘她,已經死了。」
「什麼?」冷冽大驚失色,「到底怎麼回事?」
於是,孫堂主就將她冒充雲寂楓的王妃潛入雲國軍營,毀了雲國的神秘兵器,營救了離國主將明靖宇和公主離若渺,最後為了救離洛寒,被追殺重傷掉入泯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遍。
「她不會死!」
僵直著身子坐在椅子上半晌,冷冽冷靜地說出這句話,
「離洛寒對曾經這麼對她,我不認為她會為了他而犧牲自己的生命,我相信她,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死去,所以,我要去找她。」
是的,那個堅強的女子,倔強隱忍的女子,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所以,她一定還活著,他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