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公主的哭聲並沒有停,繼續她的悲傷,彷彿根本不拿楚王的話當回事。
楚王實在無趣,轉身打算這就離開,他帶來的人,和其他宮人,尾隨在他身後。
「嗯?」楚王又回過頭,看向還跪在地上的太監,「恭送國王。」太監更深地俯下身去,他不解的是,「你一個太監,怎麼還長鬍子?」
「奴才粘的假鬍子,圖新鮮,粘來玩的,還望國王恕罪。」這不奇怪,太監希望他們自己更上去更像個男人,有人就會玩這種把戲。
「哦。」楚王大踏步走掉,他可不想還留在這兒,看媯公主為善女傷心,她平時卻幾乎連看他幾眼都不肯。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還在啜泣的媯公主,死去的善女,和那個太監。
太監向媯公主伸出手,撫上她的後背,「媯兒,國王說得也對,人都死了,就不要太傷心,善女為媯兒而死,她死得值的,只要媯兒沒有事,她肯定會含笑九泉的。」
「啊?」媯公主抬起頭,擦了擦婆娑淚眼,「你叫我什麼?」現在,在這個楚王宮中,誰還敢這樣稱呼她,與她還有身體上的接觸。
「對不起,媯兒。」太監蹲在媯公主跟前,讓她看清楚他,「寡人長年對媯兒不負責任,又騙了媯兒,事隔這麼多年,寡人才出現,還沒有保護好媯兒,讓媯兒受驚受辱。」
模樣依稀可以辨認,「王?」「嗯。」原來,原來,這個太監就是息王假扮的。媯公主丟下善女,趴進太監,不,息王懷裡,哭得更傷心,「王,你怎麼才現身?媯兒就知道,王不會輕易就死的。」
「媯兒沒事兒就好。」息王輕輕拍媯公主的後背,給她安慰。
「王,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為什麼不來找媯兒?媯兒一直好想你。」抱怨,是肯定的,不過,媯公主早已經能夠理解息王的不得已。
果然,「寡人被楚王囚禁在我們最後分手的那片樹林裡,林子都燒光了,楚王沒有殺寡人,還給寡人分派幾個人種地,自給自足。不過,寡人出不去,外圍有院牆,還有不少官兵看守,日夜值勤。直到楚王駕崩,官兵才撤走,寡人才能得以進宮。寡人知道,媯兒因為楚王駕崩不久,心情很不好,想再等上一段時間,待媯兒心情平靜些以後,再帶媯兒離開楚王宮,去過我們自己的日子。」先楚王沒有了,息王終於有信心帶媯公主走。
媯公主對這個楚王宮,對楚王,再也沒有了留戀,她更想離開這兒,「嗯,我們盡快離開楚王宮,去過我們自己的日子。」
「丞相對國王、對楚國是一個嚴重的威脅,除掉他,國王應該很快就可以親政,國王和楚國,都不用媯兒再擔心,我們走得會了無牽掛。」息王其實很希望替楚王除去楚丞相,為他、為楚國做一件好事,再毫無愧疚地離開,一直沒有好主意,不得機會,今天,也是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