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楚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來就喝,「你答應過寡人,不再要挾寡人。」只有媯公主可以讓他不高興,他又不能怎麼樣她。
「這不是要挾,是要求。」媯公主既然說出來,就不打算讓步。
沒有楚王找不到迴旋餘地的地方,他喃喃開口,「寡人可以滿足你第四個要求,息國沒有了,被寡人給滅了,還有息地,寡人可以封他為息地的最高官——息侯。」反正也只是名義上的,息王照樣還得被禁足在國驛館。
「嗯?」這麼簡單嗎?媯公主難以置信。
楚王當然還有話說,「寡人只恐怕媯兒好心沒有好報,息王不會領我們的情的,他原來是一個國王,和寡人差不多平起平坐,怎麼肯由寡人來封他的官呢,還是息侯,對於他來說,這只是又一層侮辱,還不如我們什麼都不做。你說呢?」是個正常人都想得到。
「這——」媯公主卻拿不定主張。
「要不,媯兒先問問息王自己的意見,只要他同意,寡人就可以滿足媯兒的要求,封他息侯,你看怎麼樣?」楚王的話說得稀鬆平常,就像敘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問問我的息王自己的意見?」媯公主的腦袋「嗡」地一下子,「王同意我跟我的息王聯繫?王知道我跟我的息王瞞著王,私底下有聯繫?!」
「你早就知道息王在國驛館,寡人只是看著,什麼都沒有做,反正媯兒自己又出不去王宮,寡人不擔心。」楚王的表情和語氣依然平靜如水,沒有任何波瀾。
媯公主心慌意亂,她不明白,「王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縱容這種事?」怎麼不像外理東暖閣事件一樣處理有關人等?還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寡人不動任何聲色,就可以輕鬆監控媯兒和息王所有的聯絡,媯兒也不至於再托別人來傳遞消息,弄得更多人參與其中,寡人還得派人追查真象。」楚王當然有他的考慮。
「那王現在——」現在怎麼又公開?
「丹女實在可惡,唆使媯兒這樣跟寡人作對,寡人絕對不能再寬恕她。寡人拿下息國,又不會讓媯兒自己出王宮去,媯兒根本見不到息王,媯兒知道他在國驛館,不可能還在王宮裡找息王,息王不再是息王,大家也就不再太關注寡人和寡人的王后的事情,寡人沒有必要再隱瞞。」楚王把理由講得很透徹。
媯公主渾身冰涼,臉色都白了,「王打算怎麼處治丹女?」似乎可以想像,判斷,跟東暖閣的人差不多,不用問。
楚王並不直接回答,反而安慰媯公主,使她對丹女別再抱有好感和幻想,她的下場就可想而知,「媯兒,丹女其實恨你,最恨你,她根本無意幫你,她只是為了她自己,她只是想奪回她丹妃的地位。如果她什麼都做不了,不能讓媯兒出楚王宮去,她就會對媯兒肚子裡的孩子下手,不讓我們的孩子生出來。有丹女在,我和媯兒,和我們的孩子,都要經受好多磨難。你能明白我的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