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女一陣狂喜,心突突直跳,這就是媯公主懷上的不是楚王的孩子、而是息王的強有力證據啊,她自己承認的,寫清楚的,楚王再袒護她,也沒有用吧。
當然不是交給息王,而是要給楚王,和楚國的朝臣們看,把媯公主攆下楚王后的寶座。
還有,她也還沒有和國驛館「無理國」的人們混熟啊,不至於到能進去見息王的地步。就算能,她也不打算這樣做。
要交給楚王本人,還是先交給朝臣,由朝臣轉達呢?
直接交給楚王;就是先交給朝臣,由朝臣轉達,如果楚王放不下媯公主,執意庇護她,不管他怎樣對她吧,追查起來,也得把她殺了滅口,她自己肯定活不成。
還是在不暴露自己、保證自我安全的前提下,找一個對楚王立媯公主為王后很有意見、特別敢言直諫的大臣吧。
有一天,入夜以後,丹女出了王宮,穿上夜行衣,戴好黑色斗笠,遮得嚴嚴實實的,買通她選定的大臣府上的門人,被搜過身,被帶到大臣的書房門外,大臣自己正在書房裡看書,門人回話,「大人,有個不肯暴露自己身份的神秘女人,說有關王后的緊急的事情找大人。」
「有關王后的?找我?」大臣困惑,會有什麼事呢?不過,他還是出來一看究竟。
丹女一身黑衣,黑斗笠,包裹得很嚴實,大臣架上小心,只立在房門口的台階上,沒有再往下走,儘管是在他自己的家,眼前這個女人看上去也不會武功,還是以防萬一,萬無一失的好。
丹女也不勉強,不必親自交給大臣,只要能遞到他手上就行,她把竹簡亮出來,向前舉,「大人,這兒有一封王后的親筆信,是寫給息王的,能證明王后根本不配做我們楚國的王后,她只是視寵而驕,蒙蔽了國王的眼睛,她懷上的孩子根本不是我們國王的,只是息王的。」
「噢?竟有這等事!」此事事關重大,非同小可,大臣本人雖然反對楚王立息國的王后媯公主為楚王后,可是,也只是為大局著想,並無個人恩怨,現在也一樣,媯公主懷的如果是息王的孩子,還有可能被楚王立為楚國的王太子,事關楚國將來的命脈,豈可小視,「快,把書信呈上來。」
下人接過丹女手上的竹簡,緊走幾步,遞給大臣。
大臣仔仔細細前前後後看了竹簡兩三遍,他肯定,「這的確是王后的親筆信。不過,這樣就能證明王后信上所說的肯定是真的,能取得國王信認,讓國王治裁王后?」楚王對媯公主迷戀到什麼程度,大家都清楚,都咋舌,僅憑她自己的一封信,就可以取信於他?就算這一切都是真的,楚王如果還是不肯放棄媯公主,這件事又會怎樣收場?這些都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