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來者是位武功高強的宮中侍衛,抓住媯公主的衣服,要不然,只恐怕媯公主已經落下井去。
媯公主眼神迷離,顯然,她對生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不輕生,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王后,王后一死一了百了,可是,王后死了,就能讓國王平安回來嗎?只怕是楚王一生氣,把責任都怪罪到國王頭上,非要置國王於死地不可。王后要想國王安然無恙,必須按照楚王的話去做,才能保住國王的性命。」這種觀點,與善女持的相反。
「是這樣嗎?」顯然,媯公主不知道怎樣做才是對的,如何是好。
「楚王投鼠忌器,看在王后的面子上,才能保住國王的性命,切不可輕生,讓楚王生出殺害國王的心。」侍衛的話,至少他自己認為,句句在理。
「公主。」善女終於也找了來,她並沒有走太多冤枉路,她還是很瞭解媯公主的,「公主別死,我們另想辦法。」
「善姑姑。」媯公主抱住善女,痛哭不止,死都死不成,一個人最為難的時候,莫過於這種時刻吧。
「公主,好死不如賴活著,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善女勸媯公主,她實在捨不得她。
既然都這麼說,似乎只有認命,「善姑姑,我們去找楚王?」
「是的,去找楚王。」善女同樣很害怕,她的擔心不比媯公主自己少多少,但是,必須去。
「那麼,走吧。」媯公主淒然一笑。她拉起善女的手,「對不起,有了王,我忽略了善姑姑。」
「沒什麼,我很好,我能照顧我自己,我是跟隨公主從陳國陪嫁過來的,息王宮的很多人對我都還好,也客氣。看著公主幸福,有了國王,就能忘記我,我會感覺到很幸福。」一個再疼愛自個女兒的人,也不過如此。在善女心目中,可以高攀的話,媯公主就是她的女兒。
一個母親都做不到善女這樣,陳王后就是例子,媯公主感動得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現在是非常時期,她不想再哭,彷彿是她找楚王,受了很大委屈,儘管的確如此,她特別不願意看到息王也這樣認為。
國驛館,距離息王宮並不算遠,媯公主覺得這段路,今天是最短、也是最漫長的,她心裡亂極了,五味雜陳。
息國的國驛館,與裡面的楚國人,現在是全面戒備。
息國人已經裡三層、外三層把國驛館包圍。但是,有息王在楚國人手上,他們人再多,也不敢衝到人家住的院子去鬧事,他們只能等待,束手無策地焦急等待。
儘管有息王在手上,楚國人必竟人數太少,楚王也在其中,息國人萬一不顧及息王的性命,硬往裡闖,那麼,他們這一撮人都得葬身在息國,一個也不例外,他們更不敢有絲毫大意,在他們住的小院子裡,好好看管息王,楚王身邊也圍攏盡量多保護他的人,以防有任何不測突然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