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在哪裡?他們為什麼從來不露面?他們是不是再也不要我了?」公主自己猜得還真差不多。
善女卻不能這樣按實回答,太傷人吧,「怎麼會呢,小主子的爹娘,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不得不把小主子放在這兒的。」
「什麼樣的苦衷?」還是問清楚好。
「這個——」想了多少年,善女還是合計不出一個恰當的理由,依然是老答案,只能撒謊,「我也不知道小主子的爹娘有什麼苦衷,他們把小主子托付給我照顧,很快就離開了,我還沒有來得及問原因。」
「是這樣啊。」公主很失望,她鬱悶,「哼,我的爹娘不要我,我也不要他們。」
「小主子可不能這樣想。——」陳王和陳王后的確是不打算跟這個女兒有來往,產生瓜葛,不讓公主這樣想,還能怎麼樣呢?善女也沒有別的話可以勸慰。
「要不,善姑姑當我娘吧,善姑姑對我很好,經常過來陪我玩,還送給我好衣服穿,好吃的,就跟娘一樣,不,你比我娘還好呢,我娘不要我,你照顧我。」公主帶著笑,懇切地看定善女,「善姑姑就當我娘吧。」
當公主的娘?人家的娘是陳王后好不好,誰敢當呀,「小主子,我可不是你的娘,娘就是娘,不是娘就不是娘,娘只有一個,可不能胡亂認個人就當是娘。」
公主忽然壞壞地笑,她湊近善女,壓低聲音,神秘地耳語,「你可能就是我親娘吧,你是不是和國王生的我,怕王后容不下你和我,把我偷偷生在這兒,也養在這兒長大。」
「哎呀。」善女嚇得跳開去。當,被公主想一想,還則罷了;這被她猜想成是,可了不得,「小主子可不要瞎說,我雖然已經30多歲,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
你也不能這樣貶低國王和王后呀。國王和王后最恩愛,妃嬪不是很多,也基本上只是一夜風流,便冷落。國王想要哪個女人要不成,王后不會反對國王納妃、納嬪的,何況還是懷了他的孩子的女人,更不至於不理不睬,不聞不問,還攆出去,不能在宮中生養孩子,國王的每一個孩子,都是皇子或者公主,尊貴著呢。」
只有眼前這位公主特殊,除外。
「那,國王的公主多嗎?」既然可以把看上眼的隨便一個女人就搶去當老婆,孩子肯定有不少。
善女低了低頭,「不太多,也不算少吧。」
「唉,要是我也是公主多好啊。」公主抬頭仰望夕陽,臉上充滿嚮往的神色。
在夕陽無限好的餘輝裡,眼前就是一座最美的神,公主總能讓善女看呆:她本來就是真正的公主呀,還是最尊貴的那一種,王后生的嫡公主。
這樣最美的一個公主,與這個普普通通的小院子,是多麼不協調。
最美的公主長大了,應該有最美好的前途,應該做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女人才對。
可是,現在,卻只能囚在這個再普通不過的小院子裡,哪兒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