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人怯怯地開了口:「你哭什麼?不喜歡靠門的床?」
「嘎?」紀小蠻抬頭,那四人八隻烏溜溜的眼睛齊刷刷地盯著她:「我哪有哭?我是太激動了。」
「激動?」四人面面相覷。
她們身為小姐的貼身丫環,以前在府裡除了主子就是她們最大,哪一個走出去不是一副小姐派頭,又有誰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現在倒好,衣食住行一手包,還得操心小姐的學業成績,每天累得像條牛不說,還要看著守著,不讓主子闖禍,不讓其他人看輕了主子,還不能讓主子被別人比下去……
好處沒一點,事情一大堆,哭都來不及,有什麼好激動的?
「我終於到南山書院來了啊~」紀小蠻呵呵一笑。
南山到了,北山還會遠嗎?
「你是來服侍小姐的,又不是來唸書的,有什麼好激動的?」紅玉畢竟與她一路同行,對她較為熟悉,忍不住質問。
她剛剛鋪床疊被侍候了小姐吃飯,穿衣梳洗,看著腳下那一盆待洗的衣物,摸摸汗濕的衣裳,看看春蔥似的十指變得粗糙,早已欲哭無淚。
紀小蠻揀了靠門的床放下自己的行禮,屁股一抬坐了上去:「南山書院人傑地靈,是一塊洞天福地,咱們到這裡來,絕對是前世修來的福份。」
「福份?」八隻眼睛狐疑地看著她,四顆腦袋從左搖到右,又從右搖到左:「沒看出來。」
「過一段時間,你們就知道了。」紀小蠻神秘地一笑。
「嗟~」四人唾棄,送她八顆衛生球。
「呵呵,」紀小蠻把袖子一捋,往腰上一叉,豪氣干雲地道:「丫頭們,相逢既是有緣,從今天起,咱們就是一條戰壕裡的戰友了,要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咱們的口號是:團結起來,一致對外,明白嗎?」
「不明白?」四個人霧煞煞地搖頭。
戰友?上陣殺敵那都是男人的責任,關她們這些丫環什麼事?
「等一下,」紅玉叫停,困惑地問:「團結起來倒是不難理解,可誰是那個一致對外的外?要怎麼對付她?」
「就是我們要團結起來,盡我們的一切力量,排除所有試圖對我們主子不利的外來因素!」紀小蠻用力地握緊拳頭:「為了這個共同的目標,更為了避免今後行動無序,我們有必要選出一個代表,帶領大家共同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