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施小計,便不著痕跡地化解了語蓉和茗煙的芥蒂,心情大好。
楓紅院裡,三個男人圍著一桌酒菜,正喝得興起,豪邁的笑聲囂張地灑遍庭中,更穿過圍牆,惹得行人駐足。
蕭輕塵遠遠聽到,露齒而笑,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輕塵,你來晚了,罰酒三杯。」傅致軒正對著大門,一眼瞧到翻身下馬的蕭輕塵,手一抖,一隻酒杯盛著滿滿的烈酒倏地飛了過去。
「哈哈哈,」蕭輕塵哈哈大笑,抄起酒杯飛身下馬,一口飲盡,大踏步走了過來:「趕了這麼久的路,正好渴了,多謝了!」
「好,看來用杯喝不過癮,索性飲個痛快!」傅致軒伸掌拍著桌面,酒壺傾斜,一股碧綠的液體如箭般激射而出,剎那間香氣四溢。
「好酒豈能讓他獨飲?」韓德昆不甘示弱,拳擊桌面,杯子憑空跳起,瞬間注了滿杯,奇的是滴酒不漏,在空中打了個回轉,倏地返回,他哈哈大笑,張嘴咬住杯沿,仰脖喝了個底朝天。
「嘖,如此牛飲,真是糟蹋懷恩兄這壇三十年的竹葉青!」蕭輕塵嘖嘖輕歎,也不見如何作勢,輕輕拂了拂衣袖,酒罈在桌上打了個旋,卓然而立,那股酒箭如神龍擺尾,在空中打了個轉折,倏地沒入壇中,半點也濺不出來。
謝懷恩一直以手支頤,百無聊賴地看著他三人鬥法,這時見他露了這一手,才坐直了身體,擊箸而歎:「恭喜,你的功夫又精進了。」
「喂,」蕭輕塵淡淡一笑,隨手拉開一張椅子坐到他的身邊,攀著他的椅背,笑道:「你今天又得罪人了,知道嗎?」
「嗟,」韓德昆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他哪天不得罪人?」
「是啊,」傅致軒笑嘻嘻地挾了一箸銀牙魚絲入口,這才慢條斯理地道:「他不得罪人才是稀罕事呢。說吧,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倒霉鬼撞上他了?」
「輕塵,」謝懷恩微微後仰,不著痕跡地避開他過於親暱地接觸,淡淡地揶揄:「我不知道,原來你也那麼八卦。」
「呵呵,」蕭輕塵無辜地攤了攤手:「你也知道,語蓉今天第一天進書院,我這做大哥的,不送她怎麼行?」
「咦?女的?是誰?」傅致軒和韓德昆對視一眼,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同,異口同聲地驚叫一聲,撲了過來,一左一右把謝懷恩夾在中間。
先不說能進南山書院的女子身份必然顯赫,就憑蕭輕塵的身份,說出 「得罪人」三個字,便可斷定此女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