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整件事的始末,阮真突然變得一言不發,他鬆開了雨樗,從他們休息的長椅上搭著的外套口袋裡拿出一支煙,默默的點上,看著煙頭上忽明忽暗的火光,他漸漸陷入沉思·····
「阮真,其實我應該早一點告訴你的——我·····」
還沒等她說完,阮真忽然將手裡的煙頭狠狠的扔到地上,暴怒讓他漲紅了蒼白冷酷的臉頰,他激動的臉上的青筋爆出,睚眥具裂,他的拳頭重重的捶打在長椅的靠背上,咬牙切齒的說道:
「就算是因為這些,他也沒有理由讓你成為他的犧牲品,他不配,他這樣算什麼?他自作自受,卻讓我們所有的人都跟著他一起墮入地獄裡,他知道與瞳跟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他這個冷血動物,自私殘忍的傢伙,他這一生,做了壞事無數,惡有惡報,現在,老天爺終於懲罰他了——」
阮真笑了,笑得好不淒涼,如果早知道這樣,他就不會一個人過的如同行屍走肉,心裡每每想起雨樗這個名字,都痛不欲生,與瞳如果不是因為有了慕寒這個孩子,他不知道她是否能夠一個人堅強的活下去,他從來都曾反省一下麼?
「阮真,你別這樣,我是心甘情願的,只是委屈了你跟與瞳——」
「你心甘情願?呵,你對他還真是夠死心塌地——」
阮真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那淡漠的目光深深的刺痛了雨樗的眼睛·····
「對不起,我以為······」
「雨樗,我不怪你,我只是憎恨冷寒澈,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永遠都不會設身處地為別人著想,他想奪走你,就奪走你,想把與瞳送回到我身邊,就不顧一切後果,讓與瞳離開他,他當我們是什麼?我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機器,他從來顧及到別人的感受,他以為這樣做,我就會感激他,同情他,不,不可能,這輩子都不會——」
阮真痛苦的抱著頭,心裡激憤難平,冷寒澈這樣算什麼,他太自私了,他有沒有想過,如果當初與瞳因為他想不開,發生了意外,他就是死一萬回,也無法償還他曾經犯下的罪惡!
慢慢的,阮真平靜下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於是,他轉過身,不確定的問道:
「與瞳知不知道這件事?」
「我想韓墨大概已經告訴了她·····」
雨樗不安的看著阮真,生怕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再次失去,阮真望著她小心翼翼的緊張樣子,心裡一陣不忍。雨樗沒有錯,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冷寒澈!這筆賬,將來他一定要算的!
看了看已經暗淡下來的天色,他默默的拿起外套,披到了雨樗肩膀上,擁著她,臉上浮現出無限深情的愛意,這個自己等候了這麼久的女子,終於回到自己身邊,他還有什麼可以抱怨的呢?他捏了捏她微涼的臉龐,柔聲說道:
「雨樗,我們回家吧,與瞳應該已經做好了晚飯,在等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