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來到一個僻靜的地方,一輛黑色的保時捷低調的停在一個樹蔭密集的角落,嚴茴上了車,手扶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平靜的開了口:
「想去哪裡,我送你·····」
「嚴茴,為什麼你會在那裡出現?」
「這個我倒要問你了——」
嚴茴依舊目視前方,面無表情的漠然說道:
「她曾經那麼狠心的傷害過你,為什麼,你,還是忘不掉?」
「·····」
阮真冷靜的表情上恍惚閃出一抹憂傷,他無言的從懷裡掏出一支香煙,含在嘴裡,旁邊立刻伸過來一隻手,砰一聲,點燃了星星火光,他愣了一下,說了句:謝謝,便低頭點燃了香煙。
他深吸了一口,還沒吐出來,就愕然看到嚴茴動作熟練的也掏出一支香煙,用同樣的方式點燃,從容不迫的吸著,動作老練而隨意。
她仰頭朝空中緩緩的吐出了一連串長長的白色煙霧,這才轉過臉,目光幽然的看著他,無奈的笑笑,卻沒有說話,阮真被煙嗆得猛咳了幾口,吃驚的問道:
「你小小年紀,怎麼學會了抽煙?」
嚴茴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無言以對,她頹廢的吐了一道長長的白霧之後,轉過臉,看向了車窗外,透過玻璃的反光,他清楚的看到她臉上的落寞。
她心形的小臉上,是與她年齡完全不相符的幹練與穩重,嚴茴真的長大了,不知怎麼,他卻覺得很不習慣。
以前的嚴茴調皮,可愛,古靈精怪,現在卻好像換了一個人,穩重,成熟,眉頭間彷彿隱藏著萬般哀愁。
他,不喜歡這樣的嚴茴。卻知道,她變成這個樣子,自己責無旁貸,他有些心痛的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因為寂寞——」
良久,嚴茴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伸出纖纖玉指用力熄滅了長長的煙蒂,這才勉強擠出一個硬生生的微笑,酸楚的說:
「我忘不了你,怎麼拚命忘記都沒有用,於是一個人的時候,學會了吸煙,更體會到什麼是哀愁!阮真,我長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生澀的小丫頭,你,難道就不可以考慮一下?」
他凝視著她憔悴的面容,額頭上因為剛才的奔跑,閃著細密的汗珠,順著面頰,流淌到脖頸,秀髮微濕,朱唇輕啟,眉頭緊鎖,透著淡淡的哀愁,這個樣子的嚴茴,不同往昔,讓人著迷。
他疼惜的看著她,伸出手,輕柔的撫摸著她有些凌亂的長髮,溫柔的說道:
「小茴,你真的長大了——就更應該明白,好男人不止我一個,而且,有些事情,不能勉強·····」
說完,他無言的打開車門,打算離去,嚴茴出人意料的將車子上了鎖,死死的盯了他三秒鐘,立刻不顧一切的撲到他背後緊緊抱住他,帶著哭聲拚命哀求道:
「阮真,忘了她,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她毀掉的,我求你·····」
阮真心裡一顫,卻掙脫了她的肩膀,轉身看著她,嚴茴的眼眶紅了,淚如泉湧,她哽咽著說道:
「她只會利用你,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冷寒澈,她根本不愛你,你不要再被她迷惑了·····」
「你說夠了沒有?」
阮真突然厲聲怒吼道:
「你走,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答案,謝謝你來救我,可是根本沒必要,因為,我對她,無論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
「阮真——」
嚴茴早已淚眼婆娑。
「你走吧!」
他無情的別過臉。他知道,絕不可以在給嚴茴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