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澈沒有轉身,深思的看著煙霧飄裊的香煙,此刻,他的觸目所及的東西,都變成了黑白灰色·····他無力的苦笑著,聲音依然沉著冷靜:
「雨樗,你走吧,從今以後,你自由了·····」
雨樗一愣,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衝動的說道:
「我不走——我要陪你去美國治療,除非我大哥能夠肯定的告訴我你的病有了起色,我才能安心離開·····」
「你這又是何苦——」
他無奈的長歎一聲,轉過身來,呆呆凝視了雨樗良久,眼神幽怨,一臉擔憂的雨樗,這個時候,像極了與瞳,可是,他很清楚,她不是!
與瞳此刻,一定在阮真懷裡哭吧,費了這麼大的周折,付出如此的艱辛努力,到最後,還是主動要把自己的愛人推入阮真的手裡,那麼當初又何必·····
他自嘲的笑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
「可是,你知不知道,現在,我所能看見的,都已經變成了黑白色·····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許我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不許你說——我不想聽,大哥一定會治好你的,我們明天就走!」
她狂躁的嘶喊起來,緊緊抱著他的肩膀,無助的抽泣著,誰能想到,再次回國,竟然還要面對同樣的場景?看著他低迷頹廢的樣子,忍不住悲從中來·····
當阮真在路邊找到與瞳,發現她正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坐在路邊,看著大街上車來車往的人群,表情呆滯,眼淚早已經干了,冷風抽打在她蒼白憔悴的小臉上,像刀子割破一般疼痛!
突然覺得身上不再寒冷,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她茫然的回過頭,對上了一張久違的臉龐·····
「阮真——」
喊出這兩個字,她就撲在他懷裡,哽咽的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她無聲的嗚咽著,痛苦的捶打著阮真堅實的胸膛,哭的撕心裂肺·····
「與瞳·····你都知道了?」
阮真心痛的幫她擦去滿臉的淚痕,辛酸不已的說道:
「我們先離開這裡,這麼冷的天氣,你會著涼的——」
哭累了,與瞳順從的跟隨他上了車,目光清冷的說道:
「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阮真一愣,與瞳冰雪聰明,豈能瞞得住她?他怔了怔,歎了口氣,聲音無比寥落的說道:
「我只是不想你太難過罷了,就算我說了,你也未必會相信,與瞳,你忘了?我早就提醒過,可你卻不為所動!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再說也沒什麼意義·····
不過你放心,我絕不會就這麼放過他!我要替你討回一個公道!」
與瞳苦笑道:
「不必了——既然他心已經不在我這裡,就算讓他回到我身邊,又有什麼意義?阮真,事到如今,我早就對他死了心,我只想要你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