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習慣——」
「習慣是慢慢培養的,與瞳,我有耐心,只是,你也要肯給我一個機會·····」
「對不起——」
與瞳雙眸如水,默默看著這個癡愛自己的男人。這般深情厚意,她如何能夠承受的起?
想當初,面對冷寒澈的步步緊逼,她是如此渴望一個溫暖而又踏實的懷抱,可以讓自己傷痕纍纍的身心得到慰籍。
柔情蜜意近在眼前,可是為什麼,她又想要逃避,甚至開始懷念起當初那種如同暴風驟雨般熾烈的激情?人,真的是好矛盾!只是過去的一切都已無力扭轉,而她除了感傷與留戀,又能奈何?
「與瞳,永遠不要對我說這三個字,我不想聽,也不願意從你嘴裡說出來,因為你說了,對於我來說,就意味著再次失望,我太愛你,已經經不起任何打擊,沒有你,我會發瘋的·····」
他讀不懂她的內心,甚至看不穿她的眼神,只是,只是這一次,無論如何,他再也不會對她放開手,他願意窮其一生來得到她,感動她,他要跟她在一起,一輩子——
自從與瞳走後,冷寒澈一直望著這對蝴蝶耳環出神,一連兩天過去了,他老是癡癡呆呆,沉默不語,連最愛的桂圓都捨棄了。
沈棠喜憂參半的望著他,深切期盼他真的能夠想起什麼,卻又害怕他真的想到什麼!
清醒對他來說是無疑是萬分殘忍的,雖然他以前的所作所為更加殘忍,可是,他是冷寒澈,叱吒黑道的烈焰門的門主!
曾經一個如此強悍囂張的霸氣男人,他該如何面對罪孽深重的過去?憶過往,根本就是往傷口上撒鹽!
如果不是因為當初一味的想要逃避,那麼他為什麼會選擇那場車禍?
經檢測證實,其實他當初要躲開對方的箱貨車輕而易舉,他的右側的護欄外是綠化山體,左側護欄才是山澗,他這種行為,根本是一心求死!
沈棠憐憫的看著他,心裡一陣難受——如果能夠遺忘,還是讓他遺忘掉好了·····
雖然,雖然覺得心裡對於另外一個男人過意不去,可是,她又能奈何?現在的澈根本是離不開她了,像韓墨那種男人,會記得自己麼?
他身邊形形色色的美女數不勝數,也許,他對自己根本是一時興起,可笑的是,她居然還當真了·····
如果是這樣,那是最好,即使日後偶爾想到他會有點不捨,可是,總比糾纏一生,卻無法始終如一的相守好得多,就這樣吧,這是最好的結果!她腦子裡胡思亂想著,可是,心卻莫名的抽痛起來·····
「小棠——」
冷寒澈忽然打破沉默悶悶的開了口!
「嗯,怎麼了?」
「我好餓——」
「想吃什麼,我去買!」
沈棠熱心的開口,美麗的雙瞳中閃爍著期許的光芒,最近這段時間,冷寒澈因為認真專注於復健,體力消耗了好多,人都瘦了,寬大的病號衣裡,顯得形銷骨立,五官也更加稜角分明,硬朗英挺!
不過,復健的結果初見成效,起碼,他再也不至於連穿衣吃飯都不會,或者是被思成那個小毛頭欺負了,他正在一點一點「長大」!
可是,人長大了,毛病也就多了,他原本就頭腦敏捷,心思縝密,暴戾的脾氣依然未見改變,只是他的小聰明也夠沈棠頭疼的了·····
比如今天:
「我想吃蛋糕!」
「嗯——嗯?」
沈棠不假思索的應著,忽然轉過神來,她一愣,怎麼這人突然想吃這個?
「吃太甜,會得糖尿病的!你媽沒告訴過你嗎?」
冷寒澈不屑的嗤之以鼻,無賴的說道:
「我就要吃蛋糕,你現在就去買好不好嘛!」
這小子什麼時候學會了撒嬌?
沈棠忍不住渾身上下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這還是那個嗜殺冷血,霸道狂傲的男人麼?她是不是聽錯了?
見沈棠還愣著,他催促道:
「還不快去,人家餓了——」
沈棠猛地打了個冷戰,迅速逃離現場,她受不了了·····
剛跑出門,一頭撞進一個男人的懷抱,對方居然恬不知恥的一把將自己抱在懷裡,她立刻惱了,靠,當你姑奶奶好欺負?居然見色起意到我這裡?活得不耐煩說話,這個是她的強項!
一抬腿,鼻子恰好碰到了對方的臉頰,咫尺之間的距離,嚇了她一跳:
分明是韓墨那雙不懷好意的桃花眼嘛,老天,她怎麼這麼背?出門前,真應該看看黃歷的,今日一定不宜出行!
「你長沒長眼睛?幹嘛總是這麼神出鬼沒?你裝神啊?」
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她不滿的怒吼,完全不顧及淑女形象!
一把扶住了她嬌小纖盈的身子,韓墨好笑的說道:
「明明是你撞了我,還敢這麼囂張?看,禮物被你弄花了!」
她難以置信的揉揉眼,一個讓人垂涎欲滴的水果蛋糕正被某男拎在手裡,只可惜,上面精心雕琢的一對小玩偶,慘遭襲擊!
「你拿這個幹嘛?」
沒等韓墨回答,她立刻一把搶過,忙不迭的說道:
「正好澈要吃蛋糕,謝謝你了,我先拿進去再說!」
「不許走!」
韓墨一見她說起冷寒澈,兩眼放光,他最痛恨這個男人的名字從她嘴裡吐出來,而且還叫的那麼親熱,他立刻嫉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