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皇帝薨,留下傳位詔書於御書房。
一個黑影潛入御書房拿到了詔書,轉身欲走。
「白龍,你終於出現了。」青陽從幕簾後走出。
「青陽?」
「你殺死谷主,我今日就要滅了你這叛徒。」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青陽出手,招招直攻白龍要害,白龍閃躲,從窗戶躍出御書房,跳上屋頂逃去。青陽緊跟不捨。看準時機將手中劍推出,白龍側翻一躍躲過,青陽飛身向前握住劍柄,再轉身一揮,向白龍砍去。
二人的打鬥聲驚動了官兵,開始向二人聚攏。
「白龍,你今天逃不掉了。」
「說大話誰都會,十五年前我們就不相上下,可現如今,我已有了谷主的內力,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
「你這個叛徒,我要殺了你,祭奠谷主。」
「師父。」隨著一聲,三個身影飛過。
蜘蛛和破狼到了青陽身邊,御風則到了白龍身邊。
蜘蛛和破狼二對一,和御風糾纏,畢竟御風是鬼谷第一殺手,他的劍有多快,多准,他們很清楚,也不敢掉以輕心。
而白龍漸漸佔據青陽上風,白龍出掌,青陽亦出掌,各擊中對方胸口,但雙方依舊是個平手,誰也沒能討到便宜。
而這邊御風直攻破狼,與破狼糾纏,讓蜘蛛沒有機會下毒,幾番下來,破狼身上已是傷痕纍纍。
白龍揪準時機,趁喘息之時,一劍刺向一心全在破狼身上的蜘蛛。
「休傷我兒。」青陽大喝一聲,欲帶過蜘蛛躲避,不料白龍劍鋒一轉,一劍直穿青陽腹部。
「師父——」蜘蛛大叫,立馬將一把毒蛛射向白龍,白龍來不及避開,逕直抓過身旁的御風,擋下了所有的毒蛛。
「師父?」御風不可置信的回頭望著白龍,只稍片刻便已化作毒水。
「青陽,你是個殺手,可你卻動了感情,教出的徒弟也一樣。」白龍說道。
「我殺了你。」破狼一刀砍向白龍,白龍向後一退,蜘蛛拉住破狼,將毒蛛傾數射出,白龍忙於躲避,借此機會,蜘蛛和破狼帶著青陽離開了此地。
蜘蛛和破狼帶著青陽從後牆翻進韓府。
「蜘蛛?怎麼回事?」
康小魚看著蜘蛛被暗衛押著過來。
「血姬,先別說那麼多,快救師父,師父流了好多血。」
蜘蛛一見康小魚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師父怎麼了?」康小魚不解的問,這才將目光望向破狼,只見破狼扶著青陽,青陽已經滿身是血。
「——師父,怎麼會這樣?」康小魚大驚,趕緊過去扶住青陽。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師父是被白龍所傷的,後面有官兵在追,而城門又已經關了,可是莫魯和鬼醫都在城外,血姬,你說要怎麼辦?師父不能有事的。」
「師父,你堅持住啊,血姬一定會救你的。墨,你要救我師父。」康小魚心亂如麻,只能想到韓子墨有沒有什麼辦法出城。
「先別慌。」韓子墨冷靜的說道,「柴豎,你帶人出去處理掉沿途的血跡。爹娘,如果又官兵的話,你們自己小心應付。」
「知道,你放心,你快去啊。」
「好,你們跟我來,有一條密道可以直通城外。」韓子墨領著幾人下了密道。
破狼背著青陽,康小魚和蜘蛛一左一右扶著青陽,韓子墨拿著火把在前面領路。
「血姬,血姬……」青陽喚道。
「師父,血姬在這裡,你再撐一下,馬上就到城外了。」腳下不停。
「血姬,你娘親臨終前對你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血姬知道,師父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先保存體力。」康小魚擔憂的說道。
「師父自己知道,現在不說,只怕以後就沒機會了。」
「師父,不會的,鬼醫一定可以救你的,他是鬼醫也,你放心好了。」蜘蛛哭著說。
「你以為鬼醫真的是鬼啊?」勉強扯出一絲笑容。
「師父,都怪蜘蛛不好,要不是蜘蛛師父也不會受傷。」蜘蛛恨透自己了。
「傻孩子,你們三個都是我一手帶到的,你和破狼小時候還是我給換的尿布,我自己的孩子怎麼能讓別人欺負。」
「師父。」蜘蛛哭出聲,師父一向對他們外冷內熱,他們都知道。
「破狼。」
「師父,破狼在。」
「三人之中,就你最笨,悟性最差,還好你這孩子刻苦,總算也不至於被人隨便欺負了去,有蜘蛛在你身邊,我就更放心了。」
「師父,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破狼語中也帶著顫音。
「血姬,三人之中我最不放心你了,我就怕齊謹會對你不利,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情形和你娘當初一樣。」
「師父,血姬知道了,師父求您別再說話了,師父,師父。」
青陽已經暈了過去。
「讓我來。」韓子墨道。
破狼放下青陽,韓子墨為他輸入內力。
「好了,我們要快點,恐怕師父撐不了多久。」韓子墨輸完內力說道。
不多時,總算出了隧道,找到了鬼醫和莫魯。
「鬼醫,你快看看師父。」
「來,先把青陽放平。」鬼醫說道。
接著鬼醫和莫魯便開始對青陽施救。
「墨,我好怕師父有事啊,師父從小把我帶大,就像我爹一樣,我好怕啊。」康小魚兩手進口緊扣,心裡很擔心,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不用怕,莫魯在裡面,一定會沒事的。」韓子墨摟過康小魚的肩膀。
「血姬,你和韓子墨還是快趕回將軍府,你們若不在會引起懷疑,到時候恐怕會給熙妃借口。」蜘蛛說道。
「放心吧,師父一定會沒事的,師父脫離危險後我馬上就通知你。」破狼說道。
「小魚,他們說的不無道理。」
康小魚點點頭,可是心中的石頭依舊懸著沒有落下。
剛回到韓府就得知宮中出了大事,遺詔被盜,宮中將是一場腥風血雨,大臣們都被熙妃逼著表面立場。眾臣都在揣度遺詔到底在誰手裡。如果選了安邑王,而遺詔又不是他,豈不是成了亂臣賊子,若是選了溱王,而遺詔又是安邑王,以熙妃的性情,必定不會善罷甘休。而有心支持溱王的人都連夜到了將軍府,想看韓嘯的立場到底是如何?
「大家安靜,不要慌。」韓嘯控制這躁動不安的大臣。
「遺詔不在熙妃手裡。」趕到的韓子墨一句話,全場立馬安靜下來。
韓子墨掃視全場,立馬所有人都安靜的望著他。
「各位大臣都是支持溱王的,我們都坐在同一條船上,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大家表態早在先皇在位時就已經表面立場了,熙妃是個心胸狹窄的人,就算各位大人現在臨陣倒戈,日後也難保有命去享。相反,大家可一直都是溱王的人,他朝溱王登上帝位,各位還怕沒有將來嗎?」
韓子墨一席話,各大臣皆交頭接耳,點頭稱是。
「韓少爺說的是,但是大家心中還是怕啊,畢竟大伙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哇。」一位大臣說道。
「從一開始你們不就知道會是這樣麼?」韓子墨說道,「放心吧,正所謂槍打出頭鳥,她熙妃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韓家,在這裡,我也不妨說給大家聽,遺詔在我手裡。」
韓子墨的話一下激起千層浪。
「韓將軍,此話當真?」一大臣問道。
「周丞相,這種話不是事實怎麼可以亂說?」韓嘯點頭答道。
「各位叔伯們,子墨就是擔心熙妃會借遺詔大作文章,所以先下手為強,且先皇剛剛過世,人心不穩,所以熙妃就以此來訛詐各位叔伯,現在遺詔在我們手裡,量她熙妃也翻不了多大的浪。」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三言兩語便給這些大臣服下了定心丸,全都笑瞇瞇的離開。
待所有人都走光後,康小魚才出聲道。
「你們爺倆一唱一和的倒把那些大臣給唬住了。」
「再唬誰,也唬不了你啊?」韓子墨摟住康小魚微笑著說道,康小魚紅了臉,大家都看著呢,不自在的想躲開,韓子墨偏不,緊緊地抱著她。
「還好墨兒你急中生智,要不然為父還真的應付不下來。」韓嘯搖搖頭說道。
「這群大臣都是見風使舵的人,不這樣連蒙帶騙,很可能就會背棄謹。」
「可是現在詔書一定是在熙妃手裡。」康小魚提醒道,不管怎麼騙,沒有就是沒有啊。
「所以現在我們不能妄動,只能見招拆招了。」韓子墨望著夜空說道,這場仗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