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墨別轉頭。
「不會,我這一身只會愛如玉一個,無論時間早晚,我只會等她。」
卓怡輕笑一聲。
「韓子墨,你知不知道你很殘忍。」
「我並不想騙你。」
「希望你能幸福。」卓怡望著韓子墨的側臉,如果你知道這一切是一場騙局,知道她一直在欺騙你,你還能幸福嗎?
垂下眼瞼,卓怡已無話可說,留下韓子墨一人在廳堂離開。
她需要去皇宮一趟,她不明白。
「主人,卓怡不明白。」卓怡跪在皇帝面前。
「朕做事,何須你明白?」金黃色的龍袍,言語中滿是冷漠。
「可是,主人,如果讓她嫁給韓子墨,那她更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了,那這樣不就——」
「混賬。」皇帝一個掌風刮來,卓怡摔倒在地,嘴角帶血。
「朕讓你逼她承認自己的身份,你倒好,差點害死她,你當真以為朕不知道。莫不是你喜歡上韓子墨,動了私心?」
「卓怡不敢。」
「不敢就好,你現在給我安分守己就好,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朕自有主張。退下吧。」
「是。」
卓怡惶恐著離開,她怎麼忘了,她不應有愛。
而康小魚到了莫魯的房門口,卻見安平在門口徘徊。
「安平,你怎麼在這裡?」
「我不敢進去,他現在一定很生我氣,不想見到我。」安平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尖。
康小魚搖搖頭,拍拍安平的肩膀。
「他不會怪你。」
說完,便推門而入,卻見莫魯正在收拾東西。
「小魯。」
莫魯聽到聲音只是怔忡了一下,沒有回頭,繼續著手上的事情。
「小魯,你要走嗎?」
看見他將什麼都整理好了。
「嗯,這些藥,你留著用。」莫魯把一個小箱子放到康小魚面前,康小魚打開,裡面是各種傷藥。
「我走以後,你要小心一點,不要總是讓自己受傷。你是女人,不要什麼都自己扛。」
康小魚坐下,摸著那些藥瓶。
「小魯,或許你自己並不知道,你對我並不是愛,只是一種依賴。從親眼見到莫大叔和莫大娘被殺後,你就失聲了好一段時間,一直都不能張口說話,從那時候起,你就牢牢地抓住我,把我當作你唯一的依靠。你身體不好,所以你總是事事以我為中心,總是把每一日當作最後一天來過,什麼事都想為我盤算好,你已經習慣了對我好,習慣了對我的依賴,所以,其實你並不愛我。」
「也許你是對的,但是我現在卻還是認為那是錯的,我需要時間來理清思緒,這段時間,我會住在城西的東昇客棧,如果有事,就到那裡來找我。」
提著藥箱到了門口,卻見安平立在門前,緊緊拽著雙手,眼中含淚。
「安平?」
安平抬眼,淚眼婆娑的望著莫魯,她從來不曾知道,原來他以前過的那麼辛苦,原來在他以前的生命裡真的只有玉姐姐,因為那時候他沒有其他人可以依靠,原來他一直在死亡邊掙扎著,不敢愛,不能愛,等到可以愛了,卻失去了。
「莫魯,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太任性,要不然……」安平言語哽咽。
「與你沒有關係,就算不是因為你,她也不會選我。就算沒有這次的事情,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不在今日,也在明日,我不怪你。」莫魯擦掉安平的眼淚,提起藥箱抬步向前走去。
「安平,請你幫我照顧小魯,我看的出來,小魯是喜歡你的,他只是還沒有明白自己的心意,請你陪在他的身邊,替我好好照顧他。」康小魚見莫魯走遠了,這才對安平說道。
「玉姐姐。」安平有些猶豫。
「去吧。」
安平點點頭,追了上去。
康小魚一直尾隨在後,老遠看到莫魯進了東昇客棧,這才安心的轉身往回走。結果在經過一個巷道時被人一拽,給拉了進去。竟是御風、蜘蛛和破狼三人,接著她便被帶到了郊外。
「你們怎麼在這裡?」
看到蜘蛛和破狼,康小魚明白,有的事情怎麼都躲不過。
「為什麼要嫁給韓子墨。」
御風揪著康小魚的手腕,眼中帶著惱意,她應該是他的女人,他愛了她十五年,從第一次見到她時,他就喜歡她了,她怎麼可以嫁給別人。
「你放手。」康小魚掙脫開,「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你別忘了你是殺手,你不能對他動情。」
「血姬。」蜘蛛和破狼也是滿臉擔憂。
「我明白,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一切都是按照谷主的計劃行事。」
「師父並沒有讓你嫁給韓子墨。」御風惱道。
「不然呢?想必你們也聽說了,那我當時要選誰呢?齊浩還是齊謹?別忘了,谷主是命我潛伏在將軍府的。」
康小魚義正言辭,可是心裡卻也有些擔憂,谷主會相信自己嗎?這一切是不是真的都如自己所想一般的進行著。
「谷主命你殺了韓子墨,你為什麼沒有行動?莫不是你對他動了情。」
御風緊追不捨,血姬是他喜歡的女人,他就是不能坐視不理。
「殺他?以他今日的武功我們都不是對手。」
賭了,康小魚抬眸,她絕對不會放棄韓子墨,也絕對不能跟他們離開,心中也很擔憂鬼谷會找韓家的麻煩,不得已,她決定暴露韓子墨的身份。
「胡說,他不過是個殘廢了十年的人,現如今才大病初癒,武功修為能有多高?」
御風不置可否。
「殘廢?」康小魚輕笑幾聲,「誰說他的腿是真的廢了?那不過是掩人耳目。更何況,只是區區幽蘭山莊的石林陣,你們都不敢輕易擅闖。」
「血姬,把話說清楚,這與幽蘭山莊有什麼關係?」破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