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姐,安平身在宮中,除了哥哥們幾乎沒有什麼朋友,安平從開始就很喜歡你,把你當做自己的姐姐。」安平隨即從轎中取出一把古琴,「安平知道姐姐深諳音律,這把琴送你,以後若是想起安平,也好做個念想。」
「安平,不要這樣傷害自己,你根本不願意和親,我跟小魯只是姐弟。」
安平不說話,只是輕輕搖頭,走近康小魚輕輕地拉過她的手,拉著她一直向前走,到了一個山坡上,望著遠處的風景。
「玉姐姐,你看這裡的風景好不好?青山,綠水,芳草鋪滿了整個山谷,風兒也是輕輕地,太陽也是暖暖的。」說著,安平做了個深呼吸,「連空氣都是香的。」
「——安平」康小魚不知道安平究竟想說什麼,突然覺得這個姑娘似乎一夜之間就已變成了另一個人。
「玉姐姐,在安平看來,皇城的這個山谷是最美的,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不管以後安平在哪裡,也不會再有第二個這樣的山谷讓安平留戀了。可是這個山谷太大了,安平太小了,這裡的草這麼茂盛,安平卻容不下了。」
「安平,不是這樣的。」
「玉姐姐,莫魯對安平來說就是這個山谷,美麗,神秘,讓人覺得很快樂。」安平握著康小魚的手,示意讓自己繼續說下去。
「玉姐姐,安平喜歡的東西就一定會去爭取,可若是努力之後也依舊爭不到,安平也就不爭了,不過再也不會有第二個東西讓安平這樣喜歡了,所以安平不要再呆在那個觸景傷情的地方,安平倒願意去塞外那片廣闊的天地牧馬放羊,這樣人的心境也會開闊許多,你說是不是?」
「安平——我……」康小魚突然覺得自己是理屈詞窮,似乎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如果自己早日離開韓府,很多事情並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團糟。
「玉姐姐,你不用擔心我……」
「公主,公主,你看六王爺帶人來了。」一個侍婢報告道。
二人回頭,只見齊謹四人騎著馬呼嘯而至。安平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心中百轉千回的身影。
來人紛紛下馬,到了他們跟前。
可是安平至始至終都不曾看過莫魯,而是對齊謹行禮。
「六皇兄。」
「哼,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皇兄嗎?怎麼這樣不吭一聲就跑掉。簡直胡鬧。」齊謹一甩袖子,看得出來很是生氣。
「安平沒有胡鬧,這次和親,安平已向父皇請旨,為了邊境安寧,安平就要遠嫁塞外,在此拜別皇兄。」說完,安平對齊謹行大禮做別。
「公主,莫魯不值得你如此,該走的人是我不是你。」莫魯攔在安平面前擋住她去路。
「事已至此,你不必有愧,我是公主,這是我的宿命。」安平說完對莫魯欠身便要離去。
「安平,如果你後悔的話並不是不可以回轉。」一直沉默的韓子墨突然說道,走到安平身邊,「雖說是皇上的旨意,但是你若肯回宮懇求皇上,也許還有轉機讓皇上收回成命。」
「和親之事有關邊境安定,皇上恐怕不會那麼容易收回成命。」卓怡說道,「皇上是一國之君,豈可出爾反爾,失信於納塔國。」
「不必爭了。」康小魚說道,「安平,你放心回宮,其他的事情我來做。」
「玉姐姐,安平自己做的決定自己承擔,安平不悔。」
「好,你是不是非嫁不可?」
「是。」
「那我代你出嫁。」
「不可以。」除了卓怡,四人異口同聲。
「沒什麼不可以的,這件事因我而起,自然由我來解決。」
「玉姐姐。」
「你回皇宮吧。」說完康小魚就轉身要去撩開幕布上轎。
「公主,公主,王子詢問,為何把車隊停下了?」這時一個騎馬的侍衛過來詢問道。
「無事,公主只是有些累了,稍作休息,你稟告王子,我們這就起程。」康小魚答道,侍衛領命離去。
「如玉,你不可——」韓子墨大跨一步,拉住康小魚,康小魚將手臂向後一揮,掙脫掉束縛。
「玉姐姐」
「如玉」
「姐姐」
正在幾人都在阻止康小魚時,一群黑衣人卻突然出現。韓子墨離康小魚最近,立馬將她拉到身邊,可康小魚偏偏不領情,掙開他的手腕躲開了。齊謹護著安平,莫魯護著康小魚。
可惡,離隊伍太遠了,才給了這幫傢伙可趁之機。但是黑衣人似乎無意與他人糾纏,而全是攻向安平,擺明了是要置安平於死地。一切都是沖安平而來。
韓子墨幾次欲脫身都被黑衣人纏住,手臂上的衣衫漸漸有血滲出。
「你的傷口裂開了。」卓怡側退回轉到了韓子墨身邊。
「我沒事,保護公主。」
「安平。」康小魚看到暗器打向了安平,腳下微點,想拉著安平旋轉躲過,可卻只是一個直直地後退。
康小魚停住腳步,覺得胸口疼痛,內力還是使不出來。
「小心。」莫魯一腳踢掉黑衣人的刀,拉過安平護在身後。他很清楚,如果安平出事,他這輩子永遠都不能安心了。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行刺公主,可知是死罪。」齊謹怒喝道,正在大家喝斥之際,只聽一聲傳來。
「啊——」
「姐姐。」隨著聲音望去,莫魯看到康小魚墜下了山崖,他怎麼忘了,姐姐還有傷在身。
「如玉。」韓子墨踏上幾個人頭,以瞬間的速度到了崖邊,拉住了康小魚的衣袖,可是「刺啦」一聲,衣袖斷裂,衣袖那頭兒的人兒依舊向崖下掉去。
「如玉。」韓子墨喊道,沒做多想,就直接跳了下去。
崖下的霧很重,只是眨眼,兩人皆隱而不見。
「如玉,子墨。」齊謹叫道。
「姐姐。」
「韓大哥。」
「玉姐姐,墨哥哥。」
這時送親的官兵發現異樣奔過來。
「給我留活口。」齊謹轉過身,發狠地說道,一刀一個橫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