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韓子墨就去了沁春園,直到午時沉魚也沒有出現。天空有點灰暗,烏雲密佈,一場暴雨勢在必行了。
「為什麼今天不來了?難道找到要找的人了?」想到這,望了望天空,向小二拿了把傘,滑動輪椅,欲前往煙滿樓。
剛出了沁春園,就看到不遠處的沉魚,她正往這個方向前來,卻突然轉了個方向,似乎在跟蹤某個人。韓子墨尾隨其後,遠遠地跟著。一路前行,到了城外的樹林,見沉魚停了下來,韓子墨也在一棵大樹後停了下來。
「轟」,打了一個響雷,天色越發暗了。
「出來,你出來。」康小魚對著四周大喊。
一個戴斗笠的人從樹後出現。
「為什麼跟蹤我?」斗笠人問。
「因為你右手上的疤。」康小魚面不改色。
斗笠人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說道:「你是當年跑掉的那個小女孩?」
「終於記起來了,我娘親在哪裡?你們把她怎麼樣了?」有些焦急,也有些害怕。
「我送你去見她。」說完斗笠人向康小魚出掌。
康小魚不閃不避,雙眼不眨地盯著斗笠人的出掌,眼神中帶著一股狠厲,被衣袖所掩蓋的右手中出現了一把匕首。卻在此時,康小魚看到了斗笠人左手上繫了一塊青色的布條。霎時心口一緊,康小魚收了匕首,而這一掌眼看就將打在她的身上。
不遠處的韓子墨注視著一切。心想,這個沉魚竟然不閃不避,究竟是武功太高,還是已經嚇呆了。不貿然出手,只是靜靜等待,他必須確定她的身份。
「轟」的一聲又一個響雷,眼看康小魚就要硬生生地挨下這一掌,「倏」的一聲,一片樹葉穿過,斗笠人收掌一個閃躲,避開樹葉,看著韓子墨。韓子墨接連幾片樹葉器齊發,斗笠人幾個閃躲後越過樹叢逃走。
韓子墨推著輪椅走進康小魚,康小魚靠著樹幹慢慢地滑落跌坐在地上。眼淚毫無預兆地噴湧而出,緊咬著嘴唇,沒有哭出聲,可是眼淚卻不曾停下。康小魚緊緊地抱緊自己無聲地哭泣,嘴唇也咬出了血。「轟」的一聲,豆大的雨滴終於落下,一顆顆使勁地打在身上,刺痛身體裡的每一根神經。韓子墨撐開油傘,擋在康小魚的頭頂,康小魚抬頭看著韓子墨。淚眼婆娑,帶血的嘴唇,被雨水淋濕的頭髮,無聲地哭泣,讓韓子墨的心抽動了一下,不說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哭泣。康小魚擦乾眼淚,站起來,推開雨傘,走進大雨中,大步向前跑去。
「暖如玉。」韓子墨喊道。
微微停頓,不曾回頭,仍然前行,消失在雨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