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沁春園,韓子墨依舊在喝茶。
「喂喂喂,一壺留香就快被你喝光了,你好歹對我客氣一點吧。」齊謹不服地拿過茶壺,往茶杯裡倒。
「誰讓你要多管閒事。」韓子墨說。
「子墨,你不覺得這個沉魚很有趣麼?每天都這麼無聊,找點事來做也不錯啊。」
韓子墨白了他一眼,無聊?每天都可能丟掉性命的人還嚷著無聊。
「謹,她也許是三王爺的一顆棋子。」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這麼好的棋子,三皇兄不用,浪費了。」齊謹笑笑說。
韓子墨無語的搖搖頭。
「再說。」齊謹端起手中的茶杯細細觀望,嘴角勾起一抹媚笑,說道,「誰知道誰是誰的棋子呢?」
回了煙滿樓,望著煙滿樓幾個大字,康小魚滿是疲憊的坐下來。「娘親,你到底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想像著娘親的模樣,回憶起小時候在船上的情景,康小魚覺得有一點累,有一點透不過氣。用手摸了摸心臟的位置。「娘親,你能感覺到小魚在難過嗎?」
「沉魚,沉魚姑娘回來了。」一群人齊回頭望著康小魚。康小魚從自己的世界中醒來,耳邊的琴音繚繞而來,清脆婉轉,但琴音裡卻有著些許悲哀。康小魚抬頭,彈琴的是艷紅,十指蔥蔥,在古琴上撥弄,只是那指尖已經開始滲血,沿著琴弦一顆一顆的滴在地上。而在舞池之中金蝶正隨著琴聲而舞,周圍的看客都各自陶醉其中卻未有人察覺艷紅手上的傷。
金蝶停下,對康小魚說:「沉魚妹妹,我們共舞一曲如何?」
沉魚沒有搭理金蝶而是望著艷紅,艷紅卻只是低著頭,沒有回應。康小魚垂下眼瞼,淡漠地轉身上樓。徑直回房,掩了房門。
金蝶怒而轉身,對艷紅說道:「繼續。」琴音再度響起。
看著屋內的陳設,門外琴音再度響起。康小魚有些心煩意亂,有人尋歡作樂,有人陪酒賣笑,因為孤苦無依,能出賣的也就只有自己而已。一直以來都以為除了小魯,自己可以對任何人麻木,可是聽到那琴音後的悲傷,看到那帶血的十指,心卻總是有那麼一點抽動。突然琴音戛然而止。康小魚推門而出。艷紅的低垂著頭,雙手扶在琴弦上。
已經彈不動了吧,竟然如此為什麼不早些停手。
康小魚走上舞台,接過絲巾擦拭著艷紅手上的血跡。艷紅疼的直往後縮,康小魚捏住她的手腕,拿出金瘡藥敷在受傷的指尖上,說道:「這麼怕痛,還那麼逞強?」仔仔細細的為她包紮。
扎完之後轉身對金蝶說:「我為你彈琴。」
「當真?」金蝶有些竊喜。
「當然,只是你要跟上我的節奏,如果跟不上,你就滾出煙滿樓,我沉魚不喜歡太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