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九段舞的音樂麼？」
「難道她想直接挑戰蘇芸兒？」
人群中又再次安靜下來，因為康小魚所跳的的確就是當年蘇芸兒的成名舞——金縷九段。只見那緞帶在她手中如被注入了生命一般，長短曲折由她調遣。柔韌而不失力道，弧度優美而富於變化。一個轉身，身體下傾，緞帶向前飛去，似要帶離她飛離這個塵世。一個旋轉，向前一躍，在空中像一隻欲飛離的白鶴，不戀紅塵，接下來竟是一口氣的連續跳躍，一共九躍又躍回原點，人群中讚歎聲不斷。不曾停歇，竟開始繞著舞台旋轉。
香茗用眼神示意自己的丫鬟小桃。小桃示意，去端了一杯茶過來，但人卻在途中一摔，茶杯打翻，碎片一地。可是這一地卻是康小魚要旋轉地必經之地。康小魚看著那碎片卻不曾停步，硬生生的踩了上去，人群中「唏噓」一片，碎片割破了腳，扎進了肉裡，卻不曾停步，越割越深，腳步帶血，舞步不停，音樂也越來越急，而這旋轉一圈又一圈，每個旋轉連接起來繞舞池一周，用帶血的舞步竟繞了舞池九圈直到轉到舞台的中心。
安平雙手緊握放在嘴邊，「好痛啊。」好像被割的是自己的腳一樣。
韓子墨安然的坐在輪椅上，沒有評論，齊謹眼中一閃戲謔。
「你們看，那是一朵蓮花啊。」隨著這人的一聲驚呼，人們愕然發現，那帶血的舞步走出的竟是一朵血色的蓮花，而那個花蕊正是此時站在那中心的人兒。可這竟還沒完。她忽的騰空而起，在空中右腳向後延伸彎曲，左腳與右腳拉開一定的距離但仍緊貼右腳向後彎曲著形成一個錯落，身體向後，頭與右腳尖相碰，竟是一個圓，兩條手臂也沿著身體的弧度，將兩條金色的緞帶在空中也分別化作了一個圈。一個剎那的定格卻讓全場鴉雀無聲。如一片翩飛的落葉緩緩降落，落地的瞬間仍在不停地旋轉，兩條金色的緞帶如游龍一般圍繞在她左右。音樂聲又驟然急促，兩條緞帶忽然齊齊向天際奔去，可還未脫離那纖細的手臂便「刺啦」一聲，碎成一段一段，如秋葉一般無語飄落。樂停，舞閉。金色的緞帶落地，不多不少，正好九段。
人群沉默。
康小魚徑直離開舞台中央，無視眾人反應。艷紅立馬叫來了轎子把康小魚送回了煙滿樓。眾人還在詫異中而舞中人已離開。
「誒，沉魚去哪裡了？」
「回去治傷了，流了那麼多血，肯定傷的不輕。」
「可是還沒公佈結果呢？」
「毋庸置疑，今年的第一舞姬一定是煙滿樓的沉魚。」
……
「天，天哪，這個女人太厲害了，那就是沉魚，沉魚也，長得那麼美，舞跳的那麼好，你說是不是六哥？」安平興奮地說。
齊謹點點頭說：「的確，和一般的舞姬不一樣，這個沉魚倒有些特別啊？」眉開眼笑，一臉紈褲子弟。
「可是那腳一定傷的不輕吧。」安平看著那朵血色的蓮花說。
「這不過也是個一般人，為了俗名把自己傷害至此。」韓子墨言語中有些輕蔑，轉動車軸，準備離開。
「墨哥哥，你怎麼能說是俗名呢？第一舞姬也，我都很想要，只是我舞藝太爛，不然，我也會去爭的。」安平不平的說。
這一說卻讓齊謹失聲笑了出來。「你去爭第一舞姬？哈哈——」
「你笑什麼？不准笑，我是說如果，如果拉。」說著安平追著齊謹打。
而舞台上也公佈花魁得主，第一舞姬沉魚，一舞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