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那兩個孩子的下落。」
「你若讓我爹娘復生,我就告訴你。」眼神與之相對,毫不畏懼。
「小姑娘,跟我走如何?」黑衣人問。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依我看,你弟弟先天不全,患有捧心病,又有哮喘,而且,從剛剛到現在,都不曾啼哭一聲,恐怕因為驚嚇過度,今後都無法再開口說話了。」停了停,看到康小魚略顯緊張的神色,繼續說道,「但我有辦法醫好他,我可以帶他去見無鬚子,但條件是,你跟我走。」
「無鬚子是誰?」
「是天下最厲害的大夫。」
康小魚深知答應之後意味著什麼,恐怕自此以後都將在殺戮中度過,但是望著死去的莫大叔莫大嬸,康小魚覺得好心痛,莫魯是莫大叔莫大嬸最後的托付,自己不可以負他們,更何況自己身上還負有血債,雖然爹希望自己做一個平凡的人,過普通人的生活,但是已經由不得自己選擇了。
用衣袖慢慢擦乾淨小魯臉上的血液,這孩子只是睜著眼睛望著康小魚,已經沒有了其他反應,不哭亦不鬧。
「小魯,來,跟爹娘道別。」康小魚拉著莫魯走到莫大叔和莫大嬸的遺體前,拉著莫魯一起跪了下去,對著她們很慎重很鄭重地磕了三個頭。
「娘親。」康小魚拉著莫大娘的手,「爹。」康小魚又拉過莫大叔的手,眼圈泛紅,「小魚一定會照顧好小魯,絕對不會讓他受到任何傷害,小魚謝謝你們。娘親,你想做的事,小魚會幫你完成。」說完康小魚起身。
心中黯然,爹,小魚,終究是躲不過,終究不能平凡的長大,原諒小魚對你食言了。
「好。」點頭答應。將小魯背在背上和黑衣人一起。突然黑衣人在轉身的剎那將暗器射向柴堆,靜靜地,沒有任何反應。終於黑衣人朝小魚點了點頭,示意離開。小魚暗鬆一口氣,望了一眼黑衣人,又望了眼柴堆。拾起剛才那幫官兵的火把遞給黑衣人,黑衣人望著康小魚。
「一把火燒了你心中的疑慮,也免得我父母屍首被動物啃食,這樣你就不用再折返了吧。」
黑衣人點點頭,好聰明的丫頭,黑衣人將火把朝房頂丟去。剎那間,小屋便陷入了火海。
火點著之後,二人方才推開了柴堆。
「啊,子墨,你受傷了。」只見那兩門暗器不在別處,而是直直的打進了其中一個男孩的腿裡。
「子墨,都是我不好,你為什麼要擋在我前面啊,你看你的腿。」
「先別說這麼多了,我們的趕緊出去,再不然就變成燒雞了。謹,我的腿受傷了動不了,你趕緊出去。」
「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可以不管你呢?」
「能出去一個是一個,難道你想我們兩個都死在這裡。」
「閉嘴,我是皇子,我的話你必須聽。我帶你出去。」說著,就拖著他一步步邁向門口。
「謹,齊謹,你放下我。」可無論怎麼喊,齊謹就是不放,拖著他向前走著。「快了,快了。」齊謹說道,二人後腳剛移出來,「轟」的一聲,房子就塌了。齊齊鬆了口氣。
「呵呵」二人望著那坍塌的房屋看著對方笑了起來,都給了對方胸口一拳。之後二人看著火光,一臉嚴肅。
「謹,我們欠他們一家人兩條命。」
「嗯,那個女孩雖然嘴上不願意幫我們,臨走卻還想著救我們一命。」
「的確,是個奇怪的女孩,這把火不僅燒了她父母的遺體,免得他們被動物啃咬,也打消了黑衣人最後的顧慮,讓他不再去而復返。她雖然一直不願相幫,但最後,還是救了你我的性命。若他日相遇,必報這救命之恩。」
「子墨,你的腿,我背你回去。」回過神,視線再次落腳到那雙受傷的腿上。
兩個從小的玩伴,在此刻都以生命為對方相搏,只為了那份兄弟情義。艷麗的火光照亮了半邊的天空,一把火把茅草屋燒成了灰燼,燒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