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非凡的街道上,一個帶著半邊銀色面具的白衣男子牽著馬隨意的走在街道上,他身上那自然散發出來的高貴氣息是那般的明顯,讓周圍的人群不自主的就將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冰糖葫蘆,賣冰糖葫蘆嘍,又香又甜的冰糖葫蘆咯。」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了賣冰糖葫蘆的吆喝聲,也正是這吆喝聲,成功的讓男子停住了前行的腳步。
聞聲望去,看著在離他不遠的拐角處老伯手中的冰糖葫蘆,男子毫不遲疑的牽著馬走了過去。
「老伯,給我拿兩串冰糖葫蘆。」男子用他那格外清爽明朗的聲音說道,他的聲音彷彿帶著一種魔力,讓人聽了很是舒服。
「好,好。」那老伯伸出滿是皺紋、而且還有些微微顫抖的手,為男子取下兩串又大又紅的冰糖葫蘆。
看著手中的冰糖葫蘆,男子漂亮的唇角勾出一抹欣慰的笑來,掏出幾個銅板給老伯之後,便拿著冰糖葫蘆轉身離開。
身後,那老伯看著男子離開的背影,滿是皺紋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隨後無聲的搖了搖頭,坐下繼續吆喝著冰糖葫蘆。
這邊,男子牽著馬一直朝前走著,那嘴角的笑意從未消失過,有時候、他會將手中的冰糖葫蘆拿起來看一眼,嘴角的笑意便會更加的深。
不出一會兒時間,男子竟牽著馬來到了相府門外,不過他只是靜靜的在相府大門外站了一會兒,隨後便牽著馬朝著相府的左邊方向走去。
宛詩琪的小院裡,剛才那個帶著面具的男子靜靜的坐立在涼亭之中,雙目一直盯著手中的冰糖葫蘆,那嘴角的笑意早已不見,換來的?只是淡淡的哀傷與悲憤。
是的,哀傷與悲憤,此刻男子臉上只有哀傷與悲憤,特別是那雙墨黑色的眸子裡?竟然浮出了薄薄的水霧啦?彷彿一個不注意,便會匯聚成淚珠流出來般。
「二姐姐,軒兒回來了,軒兒現在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二姐姐了,可二姐姐你在哪裡?為什麼軒兒始終都找不到你。」突然,男子對著手中的冰糖葫蘆悲哀不已的呢喃道,那語氣讓人聽了就有落淚的衝動。
寂靜,可怕的寂靜,整個院子裡,沒有任何聲音回應男子的話,甚至連剛才的微風,也在男子的話落幕那刻停了下來。
抬手、張嘴,將冰糖葫蘆慢慢的湊近嘴裡,細細的品嚐、緩緩的嚥下。
這冰糖葫蘆依舊是那麼甜,依舊是那麼的可口,而他?也依舊是那麼的喜歡吃,可是二姐姐啦?二姐姐此刻卻沒在他的身邊,所以就算這冰糖葫蘆再好吃,沒有人一起分享,也不再是以前的味道,因為它裡面缺了一種叫幸福的味道。
二姐姐,軒兒苦修十年,就是為了能讓二姐姐不再受傷,就是為了能夠好好的保護二姐姐,可現在卻沒有二姐姐的下落,軒兒是不是很笨?
二姐姐,軒兒好想你,被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地窖中十年,軒兒每日除了練功、還是練功,每次想到二姐姐時,軒兒都會忍不住想要落淚,但二姐姐曾經告訴過軒兒,男兒有淚不輕彈,所以軒兒忍住了。
而且軒兒就算要哭,也只在二姐姐的面前哭,因為只有二姐姐,才有那個資格。
二姐姐,軒兒現在已經長成真正的男子漢了,可軒兒還是好想要纏著二姐姐,讓二姐姐唱歌給軒兒聽,已經十年沒聽見二姐姐的歌聲了,軒兒真的好懷戀、好懷戀。
伸出手,撫摸上左邊面頰上的銀色面具,男子嘴角不自主的勾出一抹淡笑來,小巧而飽滿的嘴唇輕啟:二姐姐,還記得這銀色面具嗎?這可是二姐姐送給軒兒的第一個禮物,軒兒一直都有好好保存著,現在、軒兒就要帶著它,去找二姐姐,二姐姐你會認出軒兒來嗎?
夏日的微風輕輕吹過,將男子那一頭如瀑的黑髮輕輕掀起。
而就在男子澄清在自己的世界中時,卻突然感應到遠處有人朝這邊走來,這樣的感應頓時讓男子警戒的站起身來,隨後一個旋身躲在了一旁的大樹後。
「小離姐,你說那安姑娘的性格怎麼這麼開朗?今日早晨真的是把我們給嚇壞了,我們還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像安姑娘那麼大膽的女子啦。」在宛詩琪的小院外,一個女音漸漸的靠了過來。
「呵呵,小巧我告訴你哦,我剛認識這個安姑娘時也是這麼覺得的啦,因為安姑娘的個性竟比我家小姐的個性還要開朗幾分,而且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親大少爺,就連我?也都被她給嚇到了啦。」說道這裡,小離停頓了一下,隨後繼續道:「不過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安姑娘,如果她能做我們相府的少奶奶,就再好不過了,因為那樣我們家小姐就不用在孤單了。」
小離在說後面的話時,語氣中明顯的有著感傷,只是小巧那丫頭心思單純,沒能夠聽出來罷了。
不出一會兒,兩個丫頭便走進了院子裡,但精明如小離,竟一下子看見那涼亭中的石桌上有東西,而當她走近看時,卻發現是兩串冰糖葫蘆?
「咦,小離姐,這裡怎麼會有兩串冰糖葫蘆啊?而且這一串還被吃了一顆啦。」小巧拿著桌上的冰糖葫蘆,一臉的疑惑。
小離聽見小巧的話,清秀的小臉上也滿是疑惑之色:「對啊,這裡怎麼會有兩串冰糖葫蘆啦?小姐今日早晨才和安姑娘離開,說是要陪安姑娘回自己的家,所以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快回來的,那這冰糖葫蘆是誰的啊?也沒看到有人進府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