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夜拈著被角的手，不由微微一僵，眸底有一抹戾氣劃過。
然而，只是一瞬，卻又恢復了平靜。
而笑笑在夢中卻是感到一股逼人的寒意，禁不住幽幽轉醒過來。
一睜眼，便正對上慕容千夜那雙血紅的眸子，讓她不由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
慕容千夜察覺到了，眸光微微一閃，然後收回手，直起了身，只淡淡說了一句：「下次睡時記得蓋好被子，以免著涼。」
笑笑似也回神過來，自己剛才的反應有些太過了，忙調整好狀態，揚起嘴角笑著說：「謝謝。」
慕容千夜只低低「嗯」了一聲，轉過身，似又要離開。
想起剛才覺到的那股寒意，還有他那血紅的眸子，笑笑下意識地拉住了他的胳膊，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煞氣又發作了？」
這種感覺……她認得的，應該不會有錯。
慕容千夜手臂微微僵了一下，只不以為意地淡聲道：「不礙事，我還控制的住。」
笑笑卻是垂下了眼眸，拽著他衣袖的手也微微揪緊，聲音微弱的幾不可聞：「……你之前，是不是去找妖族，還殺了他們？」
儘管他換了一身衣裳，但她還是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還有他的煞氣……一般只有在情緒波動的時候最易發作。
慕容千夜眼眸微微一緊，然後反手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輕輕拉開，淡淡道：「笑笑，這些事我終歸是要去了結的，你還是莫要再管了，有些事你不知道為好。」
她不宜與這些血腥之事沾染在一起。
「慕容……」笑笑輕咬著下唇，看著他低低道：「我知道我沒有辦法勸服你什麼，但是，報仇不能解決一切，也不能讓你快樂幸福，我只希望，你不要因為仇恨而放棄更多美好的東西。」
慕容千夜雙手微微握緊，轉過眸，目光盯在她面上，嘴角微微一勾，一縷淡不可察的淺笑浮上：「那美好的東西……也包括你麼？」
笑笑怔了一下，然後別開眼，抿著唇輕聲道：「我不敢確定對你來說，我是不是，但是如果你這麼認為的話……如果你為此而放棄仇恨的話，我……我可以……」
「可以什麼？」慕容千夜驀地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慢慢拉近，讓她的臉幾乎貼上他的鼻尖。
他的眸子緊緊攫住她的眼，眼眸中有淡淡的笑意，然而那笑意卻是冰冷的：「可以陪在我身邊麼？那你的心呢？是否也一併給了我？」
「！！」笑笑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帶了些驚惶不知所措：「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