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俺還有娘子在家等著俺呢,要是讓她知道了,俺就活不成了,俺答應儂,再也不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了,再也不幹了……儂就放了俺吧……」
焱永一陣竊喜,嘴裡卻說道:「不要咯,人家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了這些話,儂總得給俺一個交代嘛,要不俺以後出去怎麼見人啊?俺還是選擇一死吧,只要大當家的……」
說罷,手往下狠狠一抓……
「啊……不要啊……俺再也不打劫了……俺對天發誓!若有悖此約,五雷轟頂!儂……儂快把手放開啊……外面的人聽著,立刻撤退,從此不再進李家村!」
焱永還嫌不夠似的,繼續在某個軟趴趴的東西上來回走動:「儂剛剛說啥子咧?李家村?」
「不……不是……」大當家幾乎是哭著喊出來的,「從此咱再也不到別的村子去打劫了,俺發誓!」
焱永這才心滿意足地鬆開了手,心裡一陣歡騰,而大當家頓時就像洩了氣的皮球般,癱倒在那,臉上是驚嚇過度的蒼白。
焱永親了下自己的手,再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臉:「真乖……奴家下次再好好伺候你啊……」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雨汐帶著晨曦的溫暖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湘竹。
焱永一轉身,再低頭,再尖叫:「啊……」
三人坐在馬車裡,湘竹一直遠遠地避著焱永,他遞過來的水,她死也不敢喝;他的燒餅,她寧死都不碰。
還一臉同情地看著他:「大皇子……你……怎麼……怎麼能喜歡上男人呢?再怎麼想不開,也不能隨便找那種……」
焱永真是十張嘴都說不清了,他都已經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不下二十遍了,湘竹還是這副既同情又嫌惡又避之三捨的表情。
雨汐呢,雖然什麼話都沒講,但看他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汐兒……要不要吃一個三嫂烤的地瓜啊?」焱永不再理會那個丫鬟,轉而涎著臉靠近雨汐。
誰知焱永一靠過來,湘竹就一副忠心護主的樣子擋在了前面,張開兩隻手:「你……你不能打郡主的主意了,她……她和你不一樣……」
焱永一陣煩躁地抓了抓腦袋,差點沒發瘋:「竹姐姐,竹奶奶,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那是誤會!是我為了救村民想出的權宜之計,你要相信我……」
湘竹搖搖頭,一臉堅定:「我……我知道你在郡主這裡受了很大的打擊,儘管這樣,也不能改變……改變那個啊……一想到那一幕,哇,好噁心哦,你還是離我們遠一點才好……」
焱永真是滿腹有苦說不出的委屈啊,最後還被湘竹趕出去與飛兒作伴了,這畜生似乎也知道了他的醜事般,他一騎上去,她就叫個沒完,差點沒將他摔下去。
趕了半天的路後,他們的馬車來至一片森林裡,陳伯說,歷來傳過這片森林的商旅都會死傷不少,因為裡面住了不少狼群,還有狗熊和老虎等,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畜牲。
陳伯問他們要不要進去,但如果不從這片森林進去的話,他們就得繞過前面的三座大山,起碼要多花十天的功夫。
雨汐一聽走山路要多花十天的時間,就當下立斷道:「穿過林子。」
這下焱永死也不肯騎在飛兒身上了,他不怕什麼猛獸,就怕蛇!萬一那滑溜溜的東西爬到自己的身上……別提有多噁心!
坐在馬車裡,外面的鳥叫蟲鳴還是能聽得清清楚楚,湘竹膽小,早已躲在了雨汐的背後,焱永見狀,立刻就擺出一副柔弱害怕的樣子:「小汐汐,我好怕哦……」
湘竹猛瞪了他一眼:「噁心!」
雨汐臉上一片安寧:「別鬧了,等下可能有事發生呢。」
話音剛落,車子忽的往前一晃,又往後一晃,眾人被摔得七倒八歪的,才發現右輪塌下去了。
「陳伯,發生什麼事了?」焱永探出頭來問道,一看,車輪掉進了一個很大的水坑裡了,剛剛水坑上有樹枝擋住了,所以陳伯沒看到。
「公子,車輪掉進坑裡了,恐怕要煩請兩位小姐下來幫忙一下了。」陳伯叫嚷道,原是水坑太深,他一人搬不動。
雨汐便走下車來,背後緊緊地跟著湘竹,一手還拽住雨汐的衣襟。
陳伯在前面牽著馬,焱永三人在後面推,眾人齊聲喊「一……二……三……」便一起用力,可試了幾次後,還是紋絲未動。
雨汐額前漸漸涔出了一層汗珠,轉頭看了看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飛兒身上。便走至她面前,伏在她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只見飛兒慢慢地踱步到那匹馬跟前,前蹄狠狠地踢了下馬屁股……
馬兒像是受了驚般,前蹄往上一提,一聲長嘶劃破天空,就看得馬車鐺的一下越過了水坑。
眾人歡舞。
待焱永扶著雨汐剛要上馬車時,忽然發現身後的飛兒一陣狂躁不安地趴著地上的泥土,鼻孔裡還不斷地噴出熱氣來。
雨汐一瞅,心裡一沉,便低聲道:「大家小心點,有不明物體朝我們走來了。」
焱永聽罷,動作迅捷地跑上車取來自己的寶劍,拔出來擋在雨汐的前面,一雙眸子警惕性地看著四周:「汐兒,你先往後站,等下要小心一點。」
雨汐淡淡地白了他一眼。
四周除了鳥鳴聲,什麼都沒有。
飛兒的躁動越來越激烈,另一匹馬似乎也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緊張,噴了幾出氣後,馬蹄一起,竟瘋狂地朝前方奔跑起來。
焱永等人一驚,慌忙跑去追馬車,然而,就在他們奔跑的過程中,他們感受到了地面一陣劇烈的動盪,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朝著他們奔來……
四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更加努力地往前奔了。
就在這時,一團黑影忽地從右邊躥出,在眾人前方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