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邊,君顏枕在風吟的臂膀上睡得很熟。
一夜無眠,怕驚擾了累慘的君顏,他小心翼翼,脖子還是酸痛厲害,現在再加上手臂的麻木,唯一的動作便是伸手把君顏更近的摟入懷中。
清晨,君顏醒來,看著睜著眼目光深深盯著她的人。
「昨夜,你沒有睡嗎?」君顏驚訝的看著他,他眼睛有些腫,還帶著一層黑眼圈,伸手摸了摸他的俊臉,眉眼是那麼熟悉,原來他的微笑、慍怒都因為她一個人。「可惡,你看都有黑眼圈了。」
「顏兒睡好了便好了,我少睡一夜也無所謂。」風吟回答。
把臉靠近他的胸膛,君顏的臉上浮現幸福的微笑。
「嗯,好好地靠在枕頭上,不要亂動,我來給你換藥,只是有些腫,消了腫便不會痛了。」君顏俏皮的笑,好奇的問道。「在為我擋那一棒的時候你的第一個念頭是什麼?」
「顏兒是我生命的全部,擁有天下只為與顏兒共同分享,否則,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風吟含笑,接下來吐出的話卻令她震驚不已。「如果要選擇顏兒和天下,我寧肯負天下所有人。顏兒,我絕對不會再失去你了。否則,我寧肯墮入魔道。」
流著淚撲進風吟的懷裡,她嗚咽著。「不,不要,風吟,這一生我都不要你為我成為一個罪人,你是一國之君,你未來將要君臨天下,我不可以這麼自私的套住你,你是明白的,答應我,這一生都不要做傻事。永遠不要做那個令人不屑的罪人……」
「只要顏兒在,冷風吟一生都不會做罪人。如果失去顏兒,冷風吟必定成魔。」
「你……」君顏欲言又止,擦乾了臉上的淚,風吟,你真傻,你真傻。
你可曾知道,君顏一刻未停的想著要離開你?因為顏兒已經不得不離開你了,顏兒不能讓你背負罵名,既然同樣是死便要死得有所價值。
放開他的身體,君顏移步去取自備的藥箱。「好了,來,我給你上藥。」
小心翼翼的取下他傷口上的紗布、藥貼,淤血堆積在這裡,那半邊肩膀還有些腫,她埋下頭輕輕吹了吹,很細緻的為傷口上藥……
低頭望著在細心為他處理傷口的君顏,他的心裡升起一股暖意。
他的顏兒還是離不開他,他的顏兒還是決定守在他的身邊,這便是他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這幾日,是他一生中最有意義的日子。
「顏兒,你真美。」這樣的話從他口裡說出來,語氣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一點都沒有甜言蜜語的味道。
容顏不過是雲煙,心靈美才最重要,所以在他心中只有他的顏兒最美。
隨著他開口的話還伴著霧氣吐在她的臉上,這一刻,她的臉上浮起一抹紅暈。
「你什麼時候學會了貧嘴的?」這樣對話像極了相濡以沫的夫妻,哪裡還有新婚的味道,這一年他們的經歷足夠彌補一輩子。
「娘子,這都要拜你教導有方。」風吟笑。
在兩人配合默契的笑聲中,敲門聲恰和適宜的響起。
「叩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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