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一離開,萬真的面上馬上陰了下來,在房內不安地來回走動,滿臉煩燥之意。梨圓進了來,見小姐這副表情,便不解地問:「小姐,您怎麼了?我看姑爺是心情大好的離開的,還以為你們談得很好呢,可您這是?」
萬真馬上停了下來,沒事樣的坐了,端起桌上的茶飲了一口,說:「沒事啊!」
梨圓更加納悶,她跟著小姐不是一天兩天了,即使看不到小姐的表情,小姐在想什麼,她也能猜到七八分,可這次,她明明感覺到小姐有異,問她卻不肯說,梨圓一臉張疑問,望向沈南顏離去的方向。
是夜,堰峽谷頂,萬真與沈南顏在鋪了軟毯的地上並背而坐,天上繁星點點,果然明亮異常,一如此時萬真的明眸亮齒。沈南顏轉了身,看著近在遲尺的佳人,禁不住內心一陣蕩漾,壓下心底的悸動,說道:「真兒,你約我到此,不是純粹的就為了看這些星星吧?」
萬真瞪了他一眼,道:「要不然你說咧?我要有事找你,用著得費這麼大的心機騙你到這種地方來嗎?還是你怕了這樣的黑夜?」萬真想到這裡,面上一陣陰笑,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沈南顏豈是怕死之輩,見她這樣笑了,便徹底放下心來,面上也帶上玩味十足的笑容,道:「怕?這應該是你該擔心的事吧?想想看,這樣靜的夜,這樣美好的星空,這麼美麗的人兒,哦呵,本公子真是艷福不淺啊!」
「你個死人,再胡說我打死你!」
萬真一嗔,舉起手就欲打下來,卻被沈南顏一把抓住,「真兒,你真美!」沈南顏一陣柔情湧起,眼神變得飄渺起來。萬真面上一紅,想抽回手,怎奈被沈南顏這樣的眼神直看得心兒亂跳,一時亂了方寸,只是傻傻地望著他,沈南顏便在此時低下了頭,吻上了萬真的嬌唇。萬真有了那麼一刻的猶豫,但很快便失了理智,身子一軟,沈南顏趁機將她納入懷中。
當溫柔的親吻變得深切起來,當倆人的呼吸越發急促起來,當沈南顏的雙手開始在萬真身上游離起來,當所有的意志開始飄忽起來,天上的星星彷彿也羞紅了臉,像是不忍打擾這一對有情人的相處,悄悄躲進了雲層中。
最後關頭,沈南顏還是恢復了神志,猛得放開萬真,喘著氣,道:「真兒,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萬真猛得這樣被推開,只覺身子空空蕩蕩,再加之剛才的激情,令她一時沒有定住,身子一歪便一旁倒了去,「哎呀,狀元公,你想殺人哪!」聲音裡帶著無比的嬌嗔,卻並沒有生氣。
沈南顏一見,趕緊靠過來抓住了她的手,將她往身邊一拉,萬真又被拉進了他的懷裡。黑暗中,看不到彼此的臉,但對方那閃著柔情的眸子還是印入了彼此的心底。「真兒,我……」
萬真靠在他的懷裡,懶懶的道:「你想說什麼?」似鼓勵,又似嬌羞。
沈南顏再也受不住,低頭再次吻住了萬真的嬌唇,邊吻邊喘息著,說:「我……我想要你!」聲音霸道,但卻絕對的真心誠意。
萬真沒答話,只是伸出雙手,環上了他的脖子,沈南顏知道她是應了,一把抱住了她,繼而將她壓在了身下,黑暗中,到處都是激情的喘息聲……
天亮了,沈南顏先醒了過來,睜開眼,就見以自己的手臂當枕頭的萬真,睡得正香甜,臉上似還有淡淡的微笑。沒來由的,他心底升起滿滿的幸福感:她終於屬於他的了,是他名副其實的女人了。
他用手輕輕的撫著那些精緻的小臉,帶上帶著溫柔的笑意,等著睡美人的醒來。萬真『嗚』了一聲,欲翻身繼續與周公相會,卻猛然驚醒,睜開眼,便看到沈南顏英俊的臉龐近在遲尺,一陣呆愣,繼而想起昨晚之事,一張小臉一下漲得通紅,咻得坐了起來。只是這一陣動作,扯動了初次破身的酸痛,只見她眉頭輕皺了下。
沈南顏察覺到了,又看著毛毯上的點點血跡,馬上明白了,關心地問:「真兒,你感覺怎樣,是不是不舒服?這個……第一次是這樣的,以後就會好了!」說完也不管她羞紅的臉,將她緊緊抱入懷中,激動地說:「真兒,我好幸福,你終於完完全全屬於我了,我今日便向皇上奏請他賜婚,真兒,我要你堂堂正正的成了我的妻子、沈家的少夫人!」
萬真一聽,想起昨日皇上對自己說的話,心裡禁不住一陣煩悶,這個時候實不宜去對皇上提賜婚一事,否則,誰都不知道,皇上還會對沈南顏做些什麼,道:「關於請皇上賜婚一事,還是緩緩再說吧,聽慈苑說,皇上新選了秀,納了妃後,如今不僅朝政繁忙,後宮的事也甚是操心,我想他此時應該沒心情考慮我們的婚事!」
沈南顏微微鬆開了抱著萬真的手,歎了一口氣,說:「我越來越覺得做官沒自由,你看,連成個親也要讓皇上親自開口才行,這叫什麼事啊這?」說完又拉開與萬真的距離,讓她面對著自己,說:「真兒,如果有一日,我不做官了,你願意做一個平凡的妻子,願意與我一起去遊歷江湖麼?」
萬真心下一喜,滿臉期待,點了點頭,說:「當然,那正是我所想的生活,離開京城,沒有皇宮,沒有皇上,只有你與我,藍天、大地,多美好的生活!」萬真說著,陷入無限的遙想當中。
沈南顏頓時感到一陣欣慰,得妻如此,夫復何求?遂重新抱緊了佳人,道:「真兒,你放心,我會盡快處理好手上的事,與你成親,浪跡天涯!」
萬真點了點頭,道:「不管何時,我都會等著你,好了,天亮了,你今日不用早朝嗎?」
說到這個,沈南顏忽然臉色不好看起來,說:「不是我不想去早朝,而是皇上宣佈廢朝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