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咱們先別亂了陣腳,既然事已發生了,咱們就只有想辦法解決此事了!」萬真冷靜了下來。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樂樂的身份對於皇家來說,是一種污辱,莫說太后不會接受,滿朝的文武大臣更是不會接受的,這事要傳到民間,那便會成為百姓們茶餘飯後的笑柄,皇家的顏面何存啊?到時咱們便是罪人,太后要開罪下來,咱們誰也承受不起,怎麼辦,怎麼辦?」沈南顏分析著,陣腳似是完全亂了起來。
「咱們先別急著討論這些,樂樂救了皇上,也許看在這一點上,太后會接受她也說不定呢!咱們還是等皇上醒了後,讓皇上定斷吧,我想皇上會妥善處理此事的!」萬真安慰道。
「如今也只能這樣了,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呢?」沈南顏無奈地說道。
於是三人一宿未睡,就坐在廳裡,想著皇上與樂樂的事。
天很快便已放亮,煜朝翻了個身,醒了過來,但卻覺得頭痛異常,也不睜眼,慵懶的喊道:「小貴子,更衣!」久久後,無人應聲,他有了一絲怒氣,想,這小貴子如今是越發的懶了,竟然到這時都沒進來侍候御駕。
「皇上,您醒了?」樂樂也醒了過來,坐起身,輕輕地說道,伴著一臉的嬌羞。
「啊?」煜朝猛然一驚,往自己身上看去,這才發現自己光著身子,再看樂樂,也是一樣的光景,他嚇得睡意全無,慌張地下了床,撿起地上的衣服,胡亂地穿了起來。好不容易穿好後,這才發現樂樂正在輕聲抽泣。「你別哭,讓朕好好想想!」煜朝只能走到床邊坐下,懊惱地說道。
「皇上,奴婢知道自己身份低賤,您放心,奴婢決不會同外人說起此事的,奴婢只當做了一場春夢,夢醒了就該忘了它;奴婢明日就落髮為尼,從此青燈古佛了此殘生,為皇上祈福,請皇上不必煩心!」樂樂傷心的哭道。
「皇上,您醒了麼?」這時,小貴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聽到小貴子的聲音,煜朝火了,朝門外吼道:「你給朕滾進來!」
小貴子趕緊推開門,一進來,就跪在了地上,慌張地說道:「奴才該死!」
「你是該死,等回宮後,不必朕下令,你這條小命同樣保不住!」見小貴子跪在地上發抖,他有點於心不忍起來,這事要怪只能怪自己,歎了口氣,繼續道:「還跪著幹嘛?侍候朕洗漱更衣,準備回宮啊?」
「是,奴才遵旨!」小貴子像得救般的爬起,端洗臉水去了。
早膳過後,煜朝就叫了沈南顏與萬真到書房商量此事,煜朝沒想到,有一日,自己會淪落到與自己的臣子,還有喜歡的女子來討論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沈卿,朕當時喝醉了,朕真是糊塗啊!」
「皇上,您就別責怪自己了,您也說了,您喝醉了,這事不怨您,咱們還是想想有何辦法補救吧!」沈南顏道。
「如今事已發生了,還有何辦法?」煜朝歎道。
「要不就在這揚州城為她置辦一個住處,再請一個人專門服侍她,讓她一生榮華富貴,皇上看如何?」萬真說道,她記得從書上看自古帝王都是這樣安排那些不該寵幸的女子的後半生的。
幾人話還沒說上兩句,外邊就傳來了小貴子的尖叫聲。三人立即拉開門,朝喊叫聲衝了過去,一看,卻是樂樂在她自個房裡上了吊,幸虧被小貴子發現得及時,才不至於丟了命。
煜朝將她抱上床,然後拿求救的眼神看著萬真;萬真無奈,就坐到了床沿,對床上的樂樂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呢?事既然已發生了,皇上自然會給你一個安排的,為何就想到了死呢?」萬真一邊勸著她,心裡卻是一邊在怪著皇上的。看來,這酒已成了萬惡的源頭了,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亂喝酒,萬真在心裡冷哼著。
樂樂也不說話,只是一邊咳著嗽,一邊哭泣著。煜朝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最後沒法了,只好答應讓樂樂與自己回宮,說等回到宮後再行打算,這才讓樂樂止住了求死的念頭。
巡撫林斐揚帶著帝王儀仗來到時,日已升至三竿,所有人全跪了,恭送皇上回宮。煜朝坐上了龍輦,樂樂也坐進了一頂小轎子裡,沈南顏與萬真則騎上了汗血寶馬,經過揚州街時,所有百姓都跪在了道路兩旁,大喊著:「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音在揚州城的上空久久盤旋不散。
百姓的聲音是真誠的,煜朝皇帝繼位後的第一次微服出巡,為時將近一月,為揚州百姓造了莫大的福祉,贏得了當地百姓的民心,他成了百姓心目中當之無愧的『明君』!
此刻的大靖皇宮早已炸開了鍋,彩梅將軍的隊伍還未至京城,就已命人快馬加鞭,將四王爺造反的消息傳至了宮中,一時朝中誰都不敢相信,一向行事低調謹慎的煜煒王爺竟會造反?更不敢相信的是,皇上竟秘密去了揚州。
其實這一月來,並不是沒有大臣對於皇上的病表示過懷疑的,像現在,魯相國府:「相國大人,難道這事您也一點都未知曉嗎?想您可是我大靖的頂梁之柱,這麼大的事,皇上怎會不同大人您商量呢?這太不合情理了,這一月來,下臣幾個都以為皇上是病了,正日夜擔心,誰知竟出了這事!」吏部張尚書,也就是張玉良的爹爹,臉上似帶著絲不平,他一說完,其餘幾個大臣立刻附合起來。
「哈哈,皇上英明神武,一切自有他的主張,咱們還是別在這裡胡亂揣測聖意了,一切就等皇上回宮後再行定斷吧!」魯相卻是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
慕容府。
「慢點,慢點……哎,那個不能放那……來,來,這邊……」梨圓一邊指揮著下人搬桌動椅,一邊手忙手亂的幫著擺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