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別擔心,只是傷口有點痛而已...放心吧,真兒!」沈南顏用左手拍了拍萬真的手,安慰她道。
萬真知道,他一定很痛,很難受,淚不知不覺得流了下來:「你真傻,我平時那樣對你,你還用身子為我擋刀,值得麼?」
「真兒,難道你還感覺不到嗎?值得...非常值得,你別問我為什麼,其實我...我自己都無數次地問我自己,我怎...會就栽在了你這樣一個野蠻的丫頭手上?我...我是真的愛上你了...早已愛上你了!真兒,不管怎樣,答應我,遠離...皇上...好麼?」沈南顏說完這一番話後,已是氣喘連連。
萬真聽了,感動的哭了起來,不住點著頭,說:「我答應你,沈大哥,你別說話了,我好害怕,你千萬要挺住啊!」
這時,野兔的香味傳了來,萬真馬上轉身,拿起野兔看了看,驚喜地說道:「沈大哥,烤好了,可以吃了!」然後撕下一隻兔腿,遞到沈南顏面前。
沈南顏接過就咬了一口,細細嚼了,然後點著頭,說:「嗯,真香...真兒,以後等咱們回京後,咱們就...在你的真苑裡再烤一次,好嗎?」
「好,你說什麼都行!」萬真看他吃得那麼香,第一次有了成就感,這麼多年來,她為百姓做了那麼多事,可她從未有過這時的這種成就感,她不得不承認,她愛上他了,或許她心裡一直有他,只是她不想去承認而已,如今,她知道,她躲不了了,情愛這東西,是躲不了,也假裝不起來的。
兩人吃完了一整只野兔,睏倦也襲了來。沈南顏的眼神始終溫柔地看著萬真,看她的眼皮一下比一下重,就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左肩,萬真臉紅了起來,可是最終敵不過睡意,還是趴在了沈南顏的左肩上,並且很快便睡了過去。
當陽光透過樹林,照在萬真臉上時,她懶懶得睜開了眼,卻發現自己正躺在沈南顏的懷裡,他的左手正緊緊抱著自己。
她突然有了一種捨不得離開這個懷抱的感覺,他的肩很寬,足以讓她停靠;他的懷抱很溫暖,讓她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全。
抬頭凝望睡夢中的他,她這才覺得他長得很帥、很好看,是她所喜歡的那一類型的男人。睡夢中的沈南顏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滿足的微笑,讓她一時不禁看得發起癡來。
「丫頭,你這樣看著我,就不怕我會吃了你啊?」其實沈南顏早已醒了來,他只是不捨得放開懷裡的人,此刻見萬真的嬌顏就這樣近在咫尺的凝望著自己,他心裡一時衝動,慌亂起來,這才開了口。
萬真聽他這樣一喊,馬上從他懷裡彈開了來,兩人同時覺得一陣空虛,「你是故意的?」萬真紅著臉,假意怒道。
「哈哈,我哪有?我只是一醒來,就見某人那雙勾魂的眼在猛盯著我瞧,我可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耶,萬一一個把持不住,那...」沈南顏直勾勾地盯著萬真,不再說下去。
萬真的臉更紅了,啐道:「不要臉!」然後站起身,趕緊衝向了溪邊,捧起一捧水,往自己臉上洗去。想起他抱著自己睡了一夜,她的臉更加燒灼起來,於是,就不斷地往自己臉上澆起水來。
經此一夜,倆人的感情已突飛猛進,萬真嘴上雖沒承認,但對於這份情彼此已是心照不宣了,傷口雖然還在痛,但沈南顏此刻卻笑得十分爛燦,為終於贏得了萬真的愛。
倆人在溪邊梳洗了一番後,沈南顏已恢復了些許體力,倆人將地上的火踩滅了,然後找起了出路來。
原來昨日兩人情急之下,往反方向走了也不知道.一個時辰後,兩人已走出了大山,前面便是大街了,倆人當然不敢在街上現身了,只好盡量選少人的地方走,好不容易來到了昨日煜朝幫自己易容的那間大屋。
這時,沈南顏已累得滿頭大汗,身上的傷口又流出了血,讓萬真看了,心痛萬分。兩人分別換上了出門時穿的衣服後,萬真就扶著已快倒下的沈南顏往別苑走了去。
回到別苑時,煜朝與慈苑早已在院中焦急地等著了。此時見了二人平安歸來,才各自鬆了一口氣。
煜朝迎上來,卻是看著萬真,神情極為關切,問:「萬真,你沒事吧?」然後才轉向沈南顏,這才發現了他的傷,立即失聲喊道:「呀,沈兄,你怎麼傷得如此重?」
慈苑已早一步走到了沈南顏面前,拿起他受傷的手,眼裡竟有了淚,直看得萬真心裡似火燒般難受,原來吃醋是這種感覺,萬真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何謂吃醋。
這邊,沈南顏的心裡也好不到哪去,身上的傷口鑽心的痛,又看著皇上對萬真的關切,心裡好一陣窩火,卻無力再說什麼。萬真見他的臉色越發蒼白起來,趕緊說:「咱們先進去吧?」
藍馨為沈南顏重新包紮了傷口,萬真也進房去梳洗了一番後,出來想扶沈南顏進房休息,可他卻要堅持著與煜朝商量完事後,再行休息。
煜朝見勸不住,只好讓他二人進了書房,小貴子在門外把風。「沈卿,你二人是如何脫險的?那般匪賊很難對付麼?真的是急死朕了?」
「皇上,我懷疑他們不是一般的劫匪,而是一幫經過嚴格訓練的組織,武藝著實高超,要不是後來又殺出一幫人來,臣與真兒,恐怕真是回不來了!」
「什麼?後來又殺出了一幫人?可知對方身份?」煜朝很是詫異。
「回稟皇上,臣當時已負重傷,也沒來得及多問,而且當時那種情況,也由不得臣多問,所以,臣與真兒並不知對方的身份!請皇上責罰!」沈南顏說著就要跪下去,無奈又牽扯到了身上的傷口,萬真趕緊過來扶住了他。
「沈卿嚴重了,朕怎會責罰與你呢?朕昨夜一宿未眠,心裡倍感慚愧,想朕與沈卿你似同手足,可是在危難之機,卻拋下手足,獨自逃命,朕真是有負於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