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這臭老頭,就會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我看你以後是不想在江湖上混了吧!」湘美心裡打顫,得罪這個傢伙,可是會人頭搬家的了。
「沒想到這裡的瘴氣對你竟然一點傷害都沒有,你到底是何方來的妖女?」孟姜有些不可思議,他喜靜都幾十年了,這麼個麻雀在自己身邊唧唧咋咋,還真是討人嫌了。
妖女?她什麼時候變成妖女呢?這臭老頭,自己怪就算了,還要污蔑別人,真是不可理喻了。
氣焰實在憋不住,湘美整個一動怒,竟然成功立了起來。身子有點飄飄的,似乎有股勁在牽引著自己,身上的疼痛發麻感也全都沒了。
奇怪,莫非——
老人欲要揮打而出的拳頭收了回來,難道,那個小女子的體內有著寒冰娃娃蠶?她這般,看著就功力一般,反應遲鈍的女人,怎麼會駕馭了寒冰娃娃蠶,應該早被這小蟲子折磨死了吧。
以自己的眼力,竟然看不到娃娃蠶本身的藍光,難不成這小蟲子已經順從了她?
「說,那寒冰娃娃蠶可是怎麼回事?」孟姜依舊大聲粗氣,但是口吻顯然不如之前那般冷硬。這可是江湖人費勁心機想要搶到手的寶貝,竟然被這麼個毫無天賦的女人輕而易舉的得到,實在惹人猜疑。
啊?娃娃蠶,這老頭竟然也知道!「難不成你也要搶了過去?」湘美大跳著退後一步,「它已經死在我肚子裡了,殺了我也沒用。」
「你可知,這一般人若是碰到這東西,不被它的寒氣所傷,也會被嗜咬的五臟六腑潰爛而死,它可是天性奇寒至毒的怪蟲。」
老人家竟然對這個小東西這般熟悉!湘美應著孟姜,連連點頭,「是的了,差點沒被折騰死,你說它奇寒至毒,莫非是李婉兒的蠱蟲和火爐對娃娃蠶有攻克作用,兩兩互銷,我就沒事呢?」
那日一夢,大汗淋漓,醒來便舉得渾身舒爽,似乎娃娃蠶也從未作怪,只是偶爾腹痛,讓她難能忍耐。
「李婉兒!」孟姜聽到這個名字,似乎非常熟悉,他驚詫的表情,更讓湘美為之納悶。
「這女人還活著?」
孟姜覺得不可思議,當年若不是被這個女人設計陷害,他豈會一輩子置身這清竹林,錯過秦希顏?
湘美點點頭,看著老人瞬間消沉的面色,眼眸低垂,似進入一段回想,她小心翼翼的挪動著步子移到玄袍男人的身邊,看他雙眼依舊緊閉,眉頭緊蹙,面色淡然,這傢伙,不會這麼輕易就去了鬼門關吧?
輕輕戳了戳他的下顎,男子的指尖輕顫了一下。
「沒用的,他動用了真氣,我看是沒得救了。」孟姜見湘美企圖喚醒那男子,不由得把話說開了,「這裡全是瘴氣,動用內力只會讓經脈逆轉,毒入肌理,侵入內臟,噬入骨髓,必死無疑。」
湘美一個亂顫,手心冒汗,她起身望向孟姜,「你這瘋子,滿口胡言。你剛剛不也動了內力,怎不見你有事?」
這個瘋老頭,肯定是在嚇唬自己,她什麼鬼片沒看過,還怕這只長得人模人樣的鬼麼?
「老夫可在這裡整整呆了二十多年,區區毒氣如何能克制住我?你不要忘了,這裡可是我的地盤。」孟姜說這話,一臉傲慢,滿嘴霸氣,卻毫無讓人羨慕之意。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我的地盤,我做主?貌似很像了!
「你是吃了我養的毒蟲,算是僥倖。」孟姜現下似乎並不想急著取湘美的小命,「丫頭,你老實告訴我那李婉兒現在何處?」
他對李婉兒的恨是從未消減過,聽說她還活著,老頭心頭的那口氣更是嚥不下了。
哦?他們之間到底什麼關係?「你想知道,幹嘛不自己去找她問個明白,我告訴你,我口嚴得狠,才不會四處八卦,胡亂起哄了。」
湘美環胸,一副打死不說的表情。這個臭老頭,如果真有事相求,好歹也要客客氣氣的。
「廢話,我若是能出得了這清竹林,早就一掌劈死她了,還用得著問你?」
呃——
不會吧,這老頭呆在這裡整整二十多年,不是不想走,是走不出去了,那——那自己闖了進來,還有活著出去的可能麼?
「你當真是跟那女人有仇,想要殺她?」湘美需要確定清楚,自己和這老頭有沒有可能成為一個隊伍的。
孟姜瞪了湘美一眼,臉色變得猙獰了許多,「你這丫頭再廢話,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似乎埋在心裡幾十年的話,也該有個人傾訴了,「她和我師出同門,是我的小師妹,可是這女然歹毒得狠……」
同門小師妹,而是只比那臭老頭小一歲?什麼跟什麼?湘美聽著老頭講故事,渾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
「你說她是你女兒,我到真信。」湘美懷著雙手,對於孟家說的話,完全不信,她看到的李婉兒可是個有些姿色年紀輕輕的小女人,怎麼可能是這老頭師妹?
保養的再好,六十多歲的人也不至於才十幾歲的容貌吧!而且,人家現在可是死粘著司馬青雲不肯放手了。
「你這丫頭,我看是找死。」孟姜作勢要拿掌劈她,可是手掌到了她的天靈蓋卻止住了。
湘美嚇得睫毛微顫,牙關緊咬,這老頭,脾氣真臭,她說的可都是實話,兩個人一樣的蠻不講理,好於算計,把婉兒說成他的女兒,還覺得是在美化他了,畢竟以他這模樣能生出個這麼標緻的姑娘那是非常稀奇的。
「喂,我只是說說,你這個臭老頭怎麼這麼古板了?看看,你要是有人家老頑童一半的幽默風趣,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般。那李婉兒自是個歹毒的人,可是她怎麼會跟南蜀國的國君扯上關係,我看他們分明不認識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