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5個時辰要給太子換一次藥,湘美決定乾脆混進府裡就不要出來了。隱藏在自己的「豬窩」,萬事小心,外人也不會察覺得到。
百靈草的味道果然沒有任何人察覺出來,湘美燃燒的草丸讓侍女昏迷,坐在太子的的床沿,看著他淡淡舒展的愁眉,她有一時的欣喜。小心翼翼的幫他服藥,而後輕輕擦拭著嘴角。
太子的唇開始微微抖動,微弱的聲響從他的嘴中呼出,「湘美,湘美……」
「在,我在。」一把抓過太子的手,緊緊捧在手中,那暖暖的氣流傳遞而來,太子雖不能睜眼,卻能感受到這種溫度,還有那個女人的氣息。
「我……我……」紫唇微顫,很多話要說,卻沒有力氣發聲。
「不要說了,等你病好,讓你一次性說個夠。現在,就安心的養病,等你好了,我變魔術給你!」
怎麼這麼傷感,哭的淅瀝嘩啦,向來沒心沒肺的湘美卻壓抑不住心頭的痛。她自幼就沒有親人疼愛,在這個年代卻倍感關懷,這個男人,可以縱容她的一切,也可以給與他一切,只是,太子的感情,湘美承受不起。
舉起袖子,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擦了起來,隨後掏出袖子裡的MP4,「你現在還昏昏迷迷的,當你醒了,看見這個玩意兒,就說明我確實來過。雖然沒電了,可是這寶貝可是唯一的,只此一份。」
語言堅定,她盡量讓自己堅強一點。輕撫著他的髮絲,那雙手劃過他白皙的臉頰,留下一絲餘香。床上的男人緩緩入睡,容易舒展,那張臉絕世的美,寧靜而心怡。
因為太入迷,她竟然沒有察覺到時間過得太快,那躺在地上的侍女已經漸漸甦醒過來,當看著太子的床沿坐著一個人,侍女驚恐的圓眼大瞪,嚇得渾身發顫,要呼叫卻又喊不出話來。
似乎察覺到身後的不妙,湘美回頭,看見兩個侍女已經甦醒。糟糕,看來自己要露餡了,靈機一動,長舌一吐,雙眼翻白,就著一身白衣,擦了夜光粉的臉泛著青光,整個一副模樣就是陰朝地府裡的白無常。
她腳法輕便,長衣墜地,竟也看不到雙腳,「我是地府的鬼,看見我的都要拿命來。」
原本一副模樣已經把兩個侍女嚇得夠嗆,又加上她這番陰森詭異而且空靈的聲音,更是讓人毛骨悚然。
看到鬼了,侍女只覺得呼吸都不順暢了,腳底都有些輕飄飄的感覺了。
看著侍女額頭滲出的冷汗,她繼續齜牙咧嘴的直逼過去,不用數秒,膽怯的二人已經徹底臥地不起了。看來,這要比那個草丸效果還好!
湘美拍拍雙手,一副得意的模樣!似乎還沒有完過癮,雖然對於宦官無可奈何,但是也沒有理由讓他們胡作非為。
這幾日,湘美照料下來,也差不多明白了,每日都會有莫名的人過來試探太子的病情,他們和自己一樣是偷偷溜進來的,但是,他們卻是光明正大的在毒害太子。
若君如估計的沒錯,再過一日,太子應該可以清醒過來,那麼,湘美需要好好招待一下那些狗奴才了!
暗自欣喜,明日,就讓她陸湘美好好試試新的魔術!
「太,太子府,府,有,有鬼……」明顯是受驚嚇過度。好在還有一個比較堅強的侍女在次日清晨清醒過來,只是,她哆嗦了半天,一句話才勉強出口。
門口的侍衛依舊一臉嚴肅,不肯置信。在宮中任職多年,從未聽說過這等事情。
曹大人今日心情甚好,他算計著時辰也差不多,太子也是歸天的時候了,所以打著探望太子的幌子也過來湊熱鬧。
突然聽聞侍女這番話,頓感不妙,可是,到底是誰在府裡,若是抓住,定是死罪。
「確實有鬼,她,她說,她是陰朝地府的白無常,專門索人性命的。」好在大白天,楊過燦爛,這麼多人圍觀,侍女總算能舒緩過來。
白無常?索命?難道太子真的不行呢?大喜特喜,卻不曾表露在外,曹大人暗想,就算太子有回天之力也無濟於事,看來可以直接宣告死亡了!
「大事不妙,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馬上稟告皇上,我們要見太子爺。」
一臉虛偽的老狐狸開始做戲,隨後便有人符合起來,蕭蕭知道,昨夜鬧鬼的一定是湘美,可是,她殊不知今天惹了大麻煩。若是府門一開,湘美哪裡躲藏得住?一臉擔憂,玉簫吃力的打在自己的手下,落下一條紅印。
皇上聞言,心下一驚,茶盞落地,摔得粉碎。疾步而去,他的皇兒一定要萬事大吉。
蕭蕭眉頭緊鎖,便要推門入府,卻被曹大人攔在一旁,「王爺,恕微臣冒犯,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內,還望王爺耐心等待。」
曹大人可不希望關鍵時候,這個王爺又橫插一足,壞了自己的好事。
「皇上駕到!」一聲鴨嗓尖銳刺耳,所有人慌忙跪了一定,深埋頭顱,「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無暇顧及這幫人,一心掛念太子,「開府。」冷冷一聲命令,府門大開,皇上疾步進去。
推開太子寢居,直奔床頭,一身冷汗浸透渾身。太子唇紫臉青,雙眼緊閉,渾身冰冷至極,輕探鼻息,只覺得手微微發顫。
「皇兒,你這是……怎麼會這樣,明明是靜養,怎麼會……」
皇上只覺得頭微微脹痛,說話都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了。
「皇上,是有人故意使壞,昨日有人夜闖太子府,一定是那人使詐。馬上搜擦太子府,他一定還在府內。」
雖然看不見太子現在的模樣,可是,見皇上深情,可以猜測太子已經一命嗚呼了。
「來人,徹底搜查。」大袖一揮,龍顏大怒,到底是誰這般歹毒?
一聲令下,侍衛開始滿府搜查,這等架勢,看來一隻蒼蠅都難逃一死。
蕭蕭一直想要伺機去尋找湘美,可是曹大人兩眼緊盯自己不放,趁機溜走只能是空想。
庭院一陣騷亂,院中一方天空竟灑下道道金光,刺得大家有些睜不開眼。
似乎有一物正從天而降,緩緩而來。那道溫和的金光,讓眾人都為之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