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候哲總算還有良心,並沒有真的讓若瑜去給使節洗衣服,也沒有讓她去給大臣們道歉。所有的事情,都一個人去擺平了。
而事情解決以後的他似乎格外的清閒,每天的必修課就是跑到思寧軒去對著莫邪較勁。因為若瑜從鑒月軒裡出來以後幾乎整天都被這小子粘著!或許該說,是若瑜每天都粘著這小子……反正有個人總這麼霸佔著若瑜,他就是不爽!
於是,八月中旬的一個午後。雨候哲又開始了每天的『必修課』。
「小子,那個,是我的老婆,我的!」雨候哲把臉湊到被若瑜抱的緊緊的莫邪的眼前,指著若瑜的鼻子解釋著,希望這小子能『通情達理』的把若瑜還給自己。
「娘。」顯然莫邪並不買他的帳。把小臉一側,在若瑜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又用那肉呼呼的小手摸去若瑜臉上的口水。那小模樣真是可愛的讓人想咬他一口。
「小子,你竟然敢當著我的面調戲我老婆?!」火了,徹底的火了!即使身為皇上的他,都還沒親過若瑜的臉,這小子竟然,竟然捷嘴先登?!太過份了!
若瑜白了雨候哲一眼,帶著莫邪到花園裡玩去了。算算日子,又是八月,是那桂花開的季節呢。
雨候哲今天並沒有跟在若瑜身後做尾巴,而是悻悻的看著若瑜抱著莫邪離開,因為他收到了小莫邪那勝利的一笑!『小子,今天不跟你計較!你給我等著!』再瞪了莫邪N+1眼以後,雨候哲來到後院,站在慧妃面前。
「朕不記得自己有說過要殺莫邪。」算是興師問罪嗎?有點那個意思吧。雖然因為慧妃的那個紙條把那讓自己想念的快要發瘋的若瑜給從那該死的小屋裡給揪了出來,但卻無法無視這大膽的慧妃竟然敢在若瑜面前摸黑自己。
「是臣妾自做主張了。因為臣妾實在不忍心再看皇上這樣痛苦下去……皇后娘娘禁足的這一年裡,皇上的臉上沒有過任何表情,甚至連以前最最常見的偽裝笑容都不見了……所有人都誠惶誠恐,就怕哪一句若的皇上不開心了會性命不保。這一年裡,皇上……」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你的意思,是說朕是個暴君嘍?!」任眼前的人兒已經淚流滿面,他卻提不起一絲憐憫之情。
「臣妾不敢!臣妾知道,皇上這一年來的煩躁易怒,只是因為您所心繫的人兒禁足不出。我明白你的心意,明白你的焦急,明白你的擔心,明白你的愛……所以,臣妾明知道這樣做,可能會丟了性命,卻還是做了……」可悲嗎?一個女人,竟然用自己的兒子來幫自己的老公去製造接近另一個女人的機會……
「不要以為你是莫邪的娘親,朕就不會要你的命!不要以為若瑜喜歡了莫邪,你就有了可以和朕談條件的籌碼!總有一天,若瑜也會為朕生個孩子,到時候,咱們一起清算!」
一直以為皇帝坐擁後宮,可以博愛盡天下人,原來,皇帝也只有一顆心,而一顆心裡只能容納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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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裡,那桂樹如若瑜所想般正開的絢爛紛繁。微風吹送的淡淡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輕輕放下莫邪,假裝著要捉他。小莫邪則蹣跚的一邊咯咯直笑,一邊圍著那桂樹跑。總是眼看著要摔倒,卻又總是在差一點摔倒的時候又重新掌握到平衡。跌跌撞撞卻又不會受傷的和若瑜玩的不亦樂乎。
隱隱的覺得,有人正在偷偷的監視著自己。而且目光的主人極不友善。若瑜下意識的將莫邪抱起,想轉頭回到思寧軒。畢竟樹大招風的道理她還是懂的。這雨候哲明目張膽的宣告天下他的寵愛都給了自己,這後宮不知道有多少個『賢妃』正對自己虎視耽耽,是自己太疏忽,怎麼敢一個人就帶著莫邪出來玩呢!心中越想越怕,腳步也不禁加快了三分。
「一年不見,你變的警覺了呢!」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擋住了若瑜的去路。絲毫不掩飾的諷刺著。
若瑜把莫邪抱的更緊了,明明很怕卻硬撐著抬起頭來對上那聲音主人的眸。現在,她不能怕,不能軟弱。因為莫邪在這,如果她怕了,她軟弱了,恐怕會連累了莫邪……
「一年不見,你的道行也沒見長啊!以前會犯的錯,今天還是會犯。」若瑜故做鎮定的嘖嘖嘴,搖搖頭。
「哦?是嗎?!一年前我優柔寡斷,沒有殺你。你為何不好好的呆在鑒月軒裡?若你一輩子不出來,我想我會饒你一命,為何一年之後的今天,你還要出來?!」那眼裡的恨,表露無遺「如今的他,已是我的夫,為什麼你還要跑出來破壞別人的家庭?你已經嫁給了雨候哲做皇后不是嗎?為什麼還要纏著我的炎不放!」
「你說……他是你的夫?!」雖然一年前就已經親眼所見他和她的百般恩愛,卻不料自己躲避的這一年裡,他竟敢真的和她共結秦晉……
「一年前的錯,今天要做個瞭解。唯有你真的死了,他的心裡才會有我的一席之地!」冰兒抬起右手,妖法在掌中醞釀。
「他曾經那麼愛我,你覺得他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殺了我而袖手旁觀嗎?」故計重施嗎?算吧,只不過這回沒有小舒在側,而對峙的對象也從四妖姬變成了一個蛇女冰兒。
「不……不可能!我在他的早餐裡加了迷藥,這會兒他不會醒來才對!」上回在破廟的事情她還記得,雖然對自己用藥的本事有著絕對的信心,卻又不禁擔心炎真的會醒來,或者跟本沒有暈倒……
若瑜心中一驚,看來這次她來找自己索命,是蓄謀已久並做好了準備的,雖然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對炎仍有顧及,但今天炎怕是來不了救自己了,就算來了,也未必真的會救自己,畢竟,那要她命的是他老婆……
「還有,無論怎麼說,我也是玄武宮的瑞凝宮主,你覺得一直沒有露面的玄武哪裡去了?」即然指不上炎,也只好掰別人了,反正人多好辦事,先嚇嚇她再說,沒準一會就有人來救自己了呢?打是打不過冰兒的,現在唯有在氣勢上壓著她,讓她不敢有所行動。
「我……我怎麼知道他去哪裡了!」
「玄武是個聰明人,他早就料想到會有人對我不利,所以藏在暗中保護我嘍!不信的話,你大可把你手中已然醞釀好的妖法打入我心。我保證在你未傷我分毫之前,便已經一命嗚呼!」為了逼真,若瑜瞇著眼上前,抓住那滿是妖法的冰兒的右手,往自己心口送去。冰兒如若瑜所猜的猶豫了,在觸碰到若瑜的前一秒,她猛然抽回了手。
「我不會上你的檔,不會!」冰兒看著自己右手中的妖法,又睨了若瑜好一會,似乎突然回過味來了,抬起手,瞄準若瑜的心臟,使出了奪命的一招。
然而,在那妖法還來不急碰到若瑜,一個身影就竄進了冰兒的視線,把若瑜抱到了安全的地方。而在此同時另一股力量也貫穿了她的體力,感到身體的迅速膨脹,來不急感覺到疼痛,便已經支離破碎,香消玉隕。
若瑜摀住莫邪的眼,不讓他看到這血腥的畫面。自己雖然已經嚇的魂不附體,卻無法不去想著保護莫邪,這就是傳說中的母性本能吧?!